文年这瞬间的走神,手上动作一顿,没来得及防备,肩膀被冰冷的匕首刺入,他微不可见地皱眉,下一秒,他的剑抵在了玉瑶的脖子上。“公子!”册羽反应过来文年被刺了一刀,接着惊异道:“公主?!”比起册羽喊出的“公主”,先让玉瑶清醒过来的是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少年衣袍带香,幽幽的味道让人安心。文年!玉瑶瞪大双眼,心中愕然,他怎么会在此。即便此刻刀还架在脖子上,她脑中竟生出了“虚惊一场”的想法。“公子,公主前来此处,怕是有诈!”册羽急切地喊道。之前因为公子认为公主没有威胁,便多次与她接触。他作为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此刻公主能孤身一人进入萧宣德的密室,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她跟萧宣德仍旧是一伙的!“你究竟是谁?”文年将玉瑶整个人抵住,动弹不得。他的剑冰凉地贴在玉瑶的颈上,曾经如一湾湖水般温柔的双目,此刻深不见底满是冰冷。仿佛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玉瑶那点绝处逢生的想法,顷刻不见。灯火闪烁下,白衣少年容颜俊朗,眉目如一幅极好的水墨画,光影分明,他眼眸里有跳动的灯火,明明该映出最夺目的烈日,此刻却蕴藏锐利的杀意。他越是美得不似人间烟火,此刻就越让人恐惧忌惮。因为容颜瑰美的,除了仙子,也还有鬼魅。文年起了杀意。玉瑶怔怔地望着他,眼神干净剔透,澄澈得如建康城春日里的溪水。她不想死,但她也不能说自己不是公主,说出来只怕死得更快。“你不是公主。”文年道,他的声音仿佛是寒冬的雪,不带一丝温度。不是疑问也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册羽闻言亦是疑惑亦是焦急,不是公主?那就更不能留了,他提醒道:“公子!不能心软!”玉瑶心底一沉,没有人可能会来救她,想到这里,她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隐约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这样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她目光落在文年握着剑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好看,身上白衣胜雪,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这般明洁从容。玉瑶很羡慕,真想自己也能同他一般从容应对一切,可眼下自己浑身被雨湿透,狼狈不堪,实在很难跟他相提并论。文年眸光微动,他收起剑,一手握住扎在肩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抽出,他只微微皱眉。玉瑶力气不够大,扎得并不是很深。即便如此,鲜血瞬间沿着伤口渗透他白色的衣服,红得格外刺眼。文年挥剑撕下一片自己的衣服,册羽上前帮他将伤口简单地包扎起来。“你去外面守着。”文年道,听不出情绪。册羽有些犹豫,正要开口……“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听到文年的话,册羽这才放心地朝走廊走去,边走边想,看来是自己低估公子了,公子非但不准备放过她,看样子还要折辱一番,想到此,又觉得好似凭白损了公子的清誉,公子处理杀伐之事向来果断,何须多此一举。册羽挠挠头,带着困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