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玉瑶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她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假想着明日见到萧衍的场景,想着她该怎么揭发萧宣德,萧衍又会问她哪些问题,明日也好有个应对,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她翻了个身,想到今晚在密室里发生的事,当时情况慌乱,现在想起来,文年在萧宣德的密室里做什么呢?看起来他也是偷偷进去的。如果他跟萧宣德是一伙的,那他没必要偷偷摸摸。那如果他跟萧宣德不是一伙的,他找到这些怎么办呢?他总不会去告御状吧,怕是萧衍也不会信他。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跟萧宣德确实是一伙的,但是却已经貌合神离,所以要抓住萧宣德的把柄。无论哪一种,是不是意味着她现在跟他至少是一个立场的呢?所以他今晚才没有杀了她。想到这里,玉瑶竟有一丝隐秘的期盼。她重新翻了个身,面朝上看着窗幔。他那句“等修好了再要你的命也不迟”应该不会是真的吧,玉瑶真希望那支步摇在他回去的路上就丢了,这样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要她的命了,想到这里,她嘿嘿地笑了几声。“这么开心?”玉瑶倏地坐了起来,胡乱抓了被子裹上。看清来者何人,她没好气地低声呵道:“你想吓死我?”文年漫不经心道:“你的命都是我的了,我还用专门吓死你么,难道……”他几步凑到床前,清俊淡漠的脸越过窗幔:“你已经选好了被吓死这种死法?”玉瑶简直是想骂又不好开口,谁知道他究竟怎么样的,惹恼了他万一真的杀了她怎么办,她瞪着他半晌,泄下气来。文年看着她想怒却不敢言的样子,悄悄勾起嘴角,在软塌从容坐下:“今晚你去密室不是挺大胆的,怎么现在怕了。”地面冰凉,玉瑶从床上下来,点着脚尖几步上了软塌,抱膝坐在上面:“你的伤怎么样了?”文年衣服换了新的,干干净净,带着好闻的幽香,伤口应该也包扎过了,从外面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文年低头瞥了一眼坐到身侧的玉瑶,少女未披外袍,若隐若现间露出白皙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他挑眉道:“公主也太不规矩了,穿着中衣就敢夜会男子。”玉瑶随意裹了裹中衣,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只穿中衣的样子,况且,他也知道她的公主身份不实,偏偏还要说得理所当然。她恼然轻推了他一下、“嘶……”文年抚住自己的肩头,眉头紧皱。“啊、对、对不起。我忘了你那里有伤……”玉瑶慌忙起身,跪坐在塌上,伸手想去看一下他的伤。纤细的手腕被一个纤长温柔的手掌钳住,重新放回她身侧。“我欠你一次,你现在也欠我一次,我们扯平了。”玉瑶怔住,转而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指的是他曾经骗过她,要用她刺的这一刀抵掉。“这怎么行,你欠我两次。”玉瑶心里不悦,低着头继续解释道:“你骗了我,你还杀了人……”手腕被重新牵制到他的胸前,她身体随之一倾,安心的幽幽的香气传来,带着一丝温度。“如此,那你便再刺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