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盛偷偷从后门来了临川王府,一到便将近日来的苦水朝萧宣德吐了个干净。萧宣德道:“苏尚书,你太过担忧了。本王看近日你还是要好好歇息。”苏元盛抹了把汗:“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懦弱,不足为虑。”萧宣德道:“如今要先帮本王将那个碍眼的女人除掉。”萧宣德提起玉瑶,心中怒火中烧:“她已经两次朝本王下手了,不能再留着她了。说不定她已经投靠了太子那边,动不了本王,就将气撒到了你头上。所以,当下我们先将公主除掉,太子也会忌惮几分。本王到时候自会保你。”有了这句话,苏元盛心中稍有安慰,只要有萧宣德这个靠山,太子一时半会还不能威胁到苏府,毕竟陛下偏袒临川王,即便是看在正份上,也不会伤了苏家。苏元盛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老臣告退。”“听说近日你与候将军走得颇近,很好,他这条线不要断了。公主的事本王已经安排好,到时候带上惟一、渐青他们,看好戏便是。这一次,本王叫她有去无回。”萧宣德说罢心情大好,起身离开又去了江囿星院里。苏元盛缓缓站直身体,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低头摊开掌心,手中早已浸满了汗水。……玉瑶将铜鸠里新烧好的水倒了两杯,放到了一边。文年道:“为何不继续煮?”玉瑶换了个普通的铜壶到炉子上:“听它叫了大半日,我都耳鸣了。”“耳鸣?”玉瑶指了指铜鸠又指了指耳朵:“它就算不叫,我耳朵里都在鸣叫。”文年拿起铜鸠,笑道:“我倒是喜欢。”“再喜欢也不能太贪恋。”玉瑶随口道。文年忽然手上动作一顿,有些欲言又止。玉瑶挑眉问道:“你想说什么?”文年正要开口,玉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伸手止住:“算了,你不用说了。”文年笑了起来,看起来颇有点嘲笑的意思,玉瑶不悦道:“因何而笑?”文年眉眼间清淡,似傍晚清凉的晚风,问道:“公主以为我要说什么?”玉瑶不语。文年轻轻勾起嘴角:“喜欢一个人,可以一直贪恋下去吗?”玉瑶手上慌乱,差点将茶水溢出,即便不抬头,也知他好看又明亮的双眸此刻在等待着。玉瑶贪婪地吸了口文年身上好闻的味道,想要平复情绪,倏然间她又顿住。即便是这幽幽的香气,她不也贪恋了如此之久吗?那么喜欢一个人,又怎能藏得住眼里的情绪。玉瑶抬起头,撞进他期待已久的闪着细细碎碎光芒的眼中,这一刻,她忘记此刻究竟是夏日的傍晚,还是初秋的清晨。她只觉他满眼间都是充满生机的春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住进去,想要抓住这蓬勃的希望。文年白色的衣衫将他的肌肤衬得更加莹白耀目,青丝分明,如墨般倾泻。玉瑶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这样好看的、完美无瑕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会是属于她的吗?玉瑶重复着他的疑问:“可以吗?”像是抓住了春日新生的力量。玉瑶声音颤抖:“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