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羽毫不犹豫,敲了几下玉瑶房间的门,片刻,毫无动静。册羽和春彩顿时慌了,春彩焦急地又拍打了几下,不等她再敲,文年手掌用力,直接从外强行推开了门。而房间内,除了一盘残局棋子和一壶茶水,别无他物。“公子!”册羽神色慌张:“我明明是看着公主他们进去的,怎么会凭空消失!”“并不是凭空消失。”文年双眉紧蹙,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手指仔细掠过墙上每一条竹纹,试图找出另一扇门。而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文年微微侧头,手也顿住。“这里是殷某房间,文公子何故擅闯?”文年转身,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并未说话,眼角凛冽的寒光却满是质问和威胁。春彩慌忙道:“驸马大人,公主呢?”殷钧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册羽感觉文年周身的寒意越来越浓,几乎虽是要取了殷钧的姓名,册羽也道:“大人,公主呢?公主怎么不见了!”“放肆!”殷钧眯起眼,他一贯木讷谦逊的脸上竟也会有瞬间的邪意,他缓缓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质问我?”他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文年,道:“我是驸马,公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公主在哪,我还要跟你们这些下人交代?”“可是、可是公主是跟着大人您进了房间,如今不见——”“啪!”殷钧一巴掌将春彩扇到了地上。而也是同时,殷钧的脖颈上立刻横了一道冰凉。殷钧顺着剑看过去,目光落在文年的脸上,他顿时便觉得怒气冲到了头顶。公主曾在大婚当日就大骂他容貌平庸身材矮小,他曾以为至少自己满腹诗书文采,只是公主粗鄙不懂而已。可偏偏世上就有这种人,他血气年少,相貌绝色,身材高挑,上天还极为偏心地让他腹载五车,武艺超群。潇洒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殷钧文采极好,此时偏偏那些形容绝世公子的诗词不受控制地涌到脑海,他平生第一次生了嫉妒的心思,这让他觉得羞耻。尤其是为永兴公主而嫉妒,他又不是妇人,难不成还要争宠。“欲谋杀朝廷命官,我今日便能将你抓起来问罪!”他别过脸轻蔑地笑了一声,似乎对文年的威胁丝毫不畏惧。他轻轻拍了拍手。顷刻间,从楼梯下涌上来了许多人。册羽和容羽刀剑出鞘。……“停车!”玉瑶喊道:“快停车!”旁边的丫鬟劝解道:“公主,驸马大人说务必把您安全送到府上。公主的侍卫和丫鬟估计此时也出发了。”玉瑶却根本不听,拉开车帘,执意让车夫停车,几乎要冒险去拉缰绳,车夫不敢违背公主意愿,更不敢让公主受伤,他拉停了马车。车还未停稳,玉瑶就跳了下去,险些没站稳,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还好,还能走,她心道,便咬牙忍着痛往回折返。那丫鬟心中着急,没有按照驸马大人的要求办事,但也只得跟着下了车,扶着玉瑶往回走,实际上却是想拖住时间。“走开!”玉瑶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她,马车也不敢坐了,她顾不得什么礼仪,加快速度,深一步前一步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