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连在场的幕僚们都难掩惊异神色,一个个表情复杂。埋点东西禳灾,禳灾去祸属于巫蛊事件,在宫闱之中极为敏感,更是皇家陵墓大忌,若是被发现,不但皇家脸面蒙羞,陛下甚至会降罪于太子。是以信智大师只敢提出陵墓风水有异,并不会提出什么破解之法。道士就不一样,破解本就是道士该做的事。幕僚和这个宫人都偷偷窥探着萧施德的神色,揣摩着他的心思,毕竟这对于萧施德来说,不是个容易下定的决心。此时,那个小胡子斗着胆子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此事绝非小事,若此事可以办成,说不准能一举两得。”萧施德眉头皱成了个八字,也没回应,不耐地让他们都退了下去,只说要自己再想想。一举两得吗?萧施德笃信佛教已久,听闻这样的事,相信的成分居多,若是真的破解了,能顺带扫清萧世缵这个障碍吗?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须得尽快做决定了。……不日,在萧公和行刑前夜,传来了萧公和在狱中病逝的消息。时隔已久,玉瑶只觉得这件事离她已十分久远,而她也从文年那里得知,当日想要取她性命的,除了萧公和外,还有来自皇家内部的御前精卫,这层深意让她脊背生寒。所以当她再想起萧公和这件事,想起萧衍亲手烧掉的那份诏书,也会觉得萧公和也不过是被萧衍利用的棋子。公主与养子的斗争,真是给他自己亲儿子铺路的绝佳选择。玉瑶按照跟临安承诺过的,那日之后真就再没离开过这个院子,夏日已至,院子不远处的枇杷熟了,从门口就能看到黄灿灿的果子。玉瑶眼巴巴地看着天,不知文年计划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夜深后,文府的寒酥园亮起了灯光。文年桌前站着一个长相净白的男子,没了那撮小胡子,又洗净了脸,看起来年轻至少十岁。他先将文年安排的任务一一报备,成功将魏国使者的祸水引向三皇子。得了文年的肯定后,又将丁贵妃安葬之事悉数言明。“丁贵妃的事,应该是三皇子安排的,属下今日暗示太子遵循破解之法,不敢多言,特来问过四公子态度。”“你做得对,继续。”文年道:“萧世缵既然想让他行巫蛊之术,那我们就帮他一把。”“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然而萧施德对于迷信这件事,深陷程度还是超出了所有人预期,还未等小胡子第二天去加一把火,萧施德已经做好了决定。他秘密宣来道士,独自仔细询问破解之法。那道士叫他寻一对生辰对应的童男童女,再寻一尊琉璃棺,包裹红布,随下葬的宝物一同埋于西南角,方能替太子挡住阻碍之煞。但道士还未将生辰什么的祥明,就已经被萧施德坚决否定。“此方法太过残忍不说,皇家陵墓,岂能让不明不白的人入葬?叫本宫死后如何去跟列祖列宗交代!不行不行!你换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