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道:“感情之事,比的不是聪明才学,亦不是身份地位。感情不是一门手艺,并不会因为你聪明而对你另眼相待。你太小了,你还不懂,好好做好喜服。”文年冷静得近乎冷漠的脸叫喜娘子不敢再多说,不过片刻,这张脸忽而爬上一丝柔和之意,他道:“况且,萧姑娘她……她很特别,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普通平庸,她所拥有的聪明才智,大约是连我都比不过的。”喜娘子想反驳,可看文年的脸色不敢再开口,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她凭着天生的过人聪慧成为了年纪最小的喜娘子,不过十岁出头就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是以她觉得她足以优秀到拥有更好的东西,或者更好的人。可面前的四公子却告诉她这一切不是这样的,她不懂,但是也不准备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以后待她闯出一番天地,再叫他刮目相看!文年淡淡地扫了一眼喜娘子,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只是微微笑了下,没有多言,毕竟年少气盛,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劝得下的。待他长大些懂得了感情,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喜娘子告别后,想着文年说玉瑶拥有聪明才智,她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聪明才智究竟从哪看出来,她跳上马车,想着待会回去要收拾那些行李和工具,好去取回她要的材料。正想着,忽然面上一顿。她看看自己当下正在做的事,因为这件特殊的喜服要去找寻的材料,不都是因为萧姑娘的提议吗?若没有她的那些奇思妙想,她又怎会兴冲冲地要跑那么远去找一些她都未曾听说过的材料呢?她不由地回想起那一日跟玉瑶讨论的场景,玉瑶提的那些样式和材料,都是她听都没听过的,那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思及此,喜娘子也觉得她的确有些特别之处了。不过喜娘子又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更聪明一下,她笑了笑,两个梨涡深深陷进去,继续高高兴兴地想着启程要准备的东西。文年在喜娘子走后,在心里细细过了一遍关于婚事前的大小筹备,忽然发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办,也急匆匆地出门了。宇文泰走到院子里,看着文年离开的背影,一副“家有儿子初长成”的表情,他就比文年大了几岁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种感叹。他颇为享受地品味完这种情绪后,叫来了简子然。“最近阿年忙着婚事,我是真不想去打搅他,只能来问你了。”“二公子尽管吩咐。”“太子那边是不是太安静了,要不要派点人进去打探一下。”“回二公子,四公子说了,太子那边不必担心,盯好三皇子即可。”“哦?”宇文泰微微皱眉:“他这么说的?他怎么这么肯定?”“那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四公子当时说的时候,的确十分肯定,就好像……好像已经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一样。”“好吧,不过既然他心中有数,我也就不乱插手了,毕竟他在大梁多年,对这里是最了解的。”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喃喃说了句:“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