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从右到左几乎同时发射,上百杆步枪的枪口跳动着焰火,而现在最前方的一个百人方队在这种密集火力的轰击之下,一下子又倒下了一大片。
但是胜保已经催着马上来了,他大声叫道:“快冲快冲!”
不过是三十余丈的距离而已,根据胜保的经验,跑得快的话,一分钟半就可以跑到了,前面不过是一道栅栏而已。
但是最前头的一个方队虽然向前跑去,但是他们成了虹军火力射杀的重点照顾对象,凭借着手上的击发枪,雨点般的弹丸始终笼罩在这个方队上。
因此等他们跑到充当拒马的栅栏处,原来一百人的方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只要跨过这道栅栏,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胜保大声叫道:“好!干得好!”
但是这时候,整个步队就被挡在这道看起来不起眼的栅栏面前,栅栏看不起并不高,但是只有冲到前面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道栅栏还是有一定高度——不高不矮,刚好你不能一大步就跨过去的高度。
因此冲击的浪头就被这道栅栏拦住了,前队的士兵不得已在往栅栏上爬,准备跨过去,在平时这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而已,但是在战场上,这却是致命的廷误。
不可阻拦的势头已经被挡住了,他们想要跨过去,非得费点手脚不可,而虹军所处的胸墙恰恰处于居高临下的位置,无数的枪口跳动着焰火,将第一个方队残存的少数人员消灭殆尽。
但是真正的苦难还在后方,就在这瞬间,这道栅栏前已经挤满了好几百人,飞速平治的清军被这道看起来简单无比的栅栏挡住了,成了对面虹军集中火力射击的对象。
人群是如此密集,以致于前面的清军硬是被后面的人举过了栅栏,但正是因为这么一刻的廷误,对面的红贼又打来了一轮齐射。
胜保的脸面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这道看起简单无比的栅栏竟是如此致命,现在红贼又有一个侧翼掩护阵地朝着栅栏前的人怒射。
很显然,虹军已经将一切都计算到十分精确的地步,包括这个栅栏的位置,恰恰是两支虹军步兵部队能形成交叉十字火力的地方,虽然这个侧翼掩护阵地的虹军不过是一个排而已,却让受到侧翼火力射击的清军大为慌乱。
好些人已经越过栅栏,但他们成了侧翼虹军米尼步枪重点照顾的对象,几乎毫不例外地跑出一二十米就已经被打倒了,还有的清军用手上的刀剑与双手用力地劈砍着栅栏,但是很显然,这道栅栏没有表面想象的那么简单,非得费点手脚才能推翻或是劈翻。
即使劈翻或是推倒了一处栅栏,也只是多了一处出口而已,更多的人堵在出口等待冲出去,而这样的缺口立即成了虹军枪炮轰击的重点照顾对象。
现在已经有近千人堵在栏杆处,但是大道的宽度有限,也就是一二百人挤在栅栏前,做着拼死的努力,有些清军干脆把鸟枪架在栅栏上与虹军展开对射。
但是他们很快受到了虹军炮兵与交叉十字火力的射击,虹军甚至把其它方面的步兵调来集中火力,就在这么一道栅栏之前,十二个步营的清军就耽误了小半刻钟功夫,最后他们只是在三分之一不到的栅栏上达成了突破,但在虹军的火雨面前,他们还是退下去了。
这一回他们丢下来的尸体与重伤员更多,光在栅栏前后,就有三四百具尸体与重伤员,有些尸体干脆挂在栅栏上,而清军步队的士气已经因为这次挫折而变得烟销云散了。
“混账!”胜保怒极,他用鞭子抽打着退下来的清军:“混账!红贼的拒马已经被冲破了四成,你们再冲一冲就能突进去了!”
那边僧王却是跃马过来抓住了胜保的鞭子:“克斋,要多爱惜将士,不是将士不用命,是红贼实在歹毒,这拒马看似简单,实则太过恶毒,果然是柳绝户啊!”
他继续说道:“步队既然受挫,那只能等我的马队出战了,克斋,你就带步队从侧翼牵制红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