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才坚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没问题,只要给足了粮饷,既能管得住兄弟的刀子,也能管得住兄弟的那玩意,这次打南昌,我们这几千老兄弟可是准备拼足劲头了。”
花旗军虽然说军纪一般,但是论战斗力那是不弱,而李能通也说了:“军长,南昌城里的湘军,都是咱的湖南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不能让我想办法争取争取?”
事实上,这位李能通既然出身于湘军,自然就与湘军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双方的私下来往始终不绝,瞿杰同意了:“没问题,能拉过来那是最好,只是不容易啊……”
他看了一眼这赣江:“不容易啊,这一战大家都拼足老命啊!”
他说的没错,打到现在,虹军虽然有了一些进展,甚至还拿下了一座县城,但是湘军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始终保持着不错的士气,有些时候还能组织千人规模的反突击,打到现在,虹军只是略占上风而已。
更让瞿杰小心的是清军的水师,凭借着水面上的优势,清军接连组织水上机动与水上反击,甚至让新附的杨雄清团吃了一个小亏,而想攻占南昌这样的大城市,必须掌握水上的优势。
……
“不简单!这股红贼不简单!”
说话的是湘军大将李续宾,他今年快五十了,但仍然象一个少年那样身先士卒,他朝着对面的鲍超说道:“春霆,你以为如何?”
鲍超骂了一句:“不就是凭借着洋枪洋炮多欺负人,我昨日就折损了五十多个弟兄!”
“我这边折损也不少!”李续宾说道:“可恨,实在可恨,军兴以来,从没见过这等剧盗啊,即使是半壁山、武昌之役,我也没有象今天这般应付得吃力啊!”
鲍超骂了一句娘:“说的没错,现在虽然说我湘军有两万之众,但是真正的陆上精锐,不过是你我二人而已啊,可恨红贼兵马太多,不然我亲自率队冲进去杀一阵,必能大破之!”
“不容易啊!”李续宾却觉得鲍超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粤匪,临阵裹胁而来,我觉得光靠高沟深驿,不足以破此强贼!”
鲍超觉得李续宾说得再对也没错了:“是啊,曾侍郎整天念着未算胜,先算败,时时刻刻都想着结硬寨打呆仗,可是这样的战法,对付粤匪尚可,对付红贼就不行了,更不要提红贼洋枪洋炮犀利无比,不曾接仗先折损了人手。”
一说起虹军的米尼步枪手,鲍超与李续宾都有说不出的痛,他们从来没想到过米尼步枪集中使用,竟然让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特别是鲍超更是还没见过虹军的影子就直接折损了几十人。
而李续宾则是很干脆地说道:“春霆,你说的没错,是要袭敌侧翼,断其粮道,可是你我兵少,非得借水师之力不可,而水师,你也知道的,我素来和杨载福配合得很好。”
杨载福就是杨岳斌,这是湘军水师的两位顶尖大将之一,攻城拔寨,战功无数,只是李续宾说“和杨载福配合得很好”,鲍超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李续宾虽然和杨载福配合得很好,但是杨载福所领的水师现在在被九江所隔断,不能与李续宾相互配合,而现在在鄱阳湖与赣江的湘军水师恰恰是湘军水师的另一面旗帜彭玉麟所统率。
一说起彭玉麟这只内湖水师,鲍超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觉得头皮发麻:“迪庵,雪琴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啊!”
李续宾也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啊!不好打交道,他这个人不适合当同僚,但是局面到现在今天这个地步,不得不借用彭雪琴的水师!”
他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万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