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河边上,一群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住了方方面面,带头一个军官大声问道:“陆战团全部过河了没有?”
他身旁的一个军官说道:“应当已经全部过河了,还有,伤员已经全部过河了!”
可是他根本不为这个消息所打动,而是大声嚷道:“别拖泥过水了,再有什么拖泥带水的行动,我的脑袋保不住,但在那之前,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说话的这人就是后备旅的旅长余灵动,今年这位余灵动旅长可是流年不利,先是在严州战役之中,教导团出了大问题,虽然当时教导团团长不是他,但是大家都把教导团的问题推在他身上。
但严州战役确确实实不是他余灵动的责任,可这次战役却彻底影响到余灵动的使用,前次组织湖州煤铁大会战,结果他这个资格最老的后备旅旅长没能成为指挥官,而是让骑兵旅那个女人抢走了。
这也就罢了,可是这次枫泾镇会战后备旅确确实实是出了大丑,虽然余灵动知道后备旅整体损失不大,部队建制完整,没有损失一个成建制的步兵连、步兵排甚至步兵班,但是大家都把被迫撤回的责任放在他余灵动。
他余灵动只能打治安战斗,不能打大仗的结论,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背上去,这也难怪余灵动火气如此之大,但作为后备旅的指挥官,他不得不背起这个责任。
没办法,这次会战,后备旅没打好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作为旅长,虽然有客观上的因素,但必须承担主观上的责任。
但是他余灵动也有无数苦水,这次战役后备旅虽然有一定责任,可是也必须看到现在后备旅里都是什么单位,虽然营的历史不久,但是整个部队都是后备建制,始终没有一个稳定的建制,时不时要把已经补训好的步兵与炮兵移交给其它单位。
这次出动到枫泾镇作战,更是仓促之间,徒步行军几百里就投入战斗,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融洽上单位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斗志,甚至还能与俄罗斯营打得了整整一个上午,更不要说还有很多重火器与战斗人员掉队的因素。
只是总结来,总结去,余灵动还是不能不承认,他这个旅长必须承担起责任来,而且还得首要的责任来,这让他火气没处可消。
他可是乐清县城举义时就参加虹军的老人,可是今天却是这辈子最郁闷的一天,更不要说他已经听说柳畅已经发了狠话,让这次受挫,他的责任最大,因此他必须守在这裏,把所有的单位都接出来,不然就要他的脑袋。
一想到这,余灵动就是头皮发麻,虽然说伤员已经过河了,但是还有若干大小单位仍然留在河对岸,他必须守在这裏,不能让一个单位有任何损失。
正想着,那边又有一队人员一阵小跑过来了,余灵动不敢多想,大声叫道:“注意了,注意了,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他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敢再有问题了,只要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后备旅长就是干到头了。
还好是自己人,虽然草绿色的军装已经被征尘所淹没了,但是带头的这个人余灵动:“老李!”
“余旅长,你亲自守在这裏,那就好!”说话的是嘉兴支队支队长李光磊,他告诉余灵动:“我亲自骑马在对面走了一下,现在大小单位已经过河,等我们这个混成营一过河,你就可以向后撤退了!”
只是李光磊说话之间,却没有太高的情绪,余灵动也感受到了:“李支队长,你确实搜索过了?”
“搜索过了!”李光磊告诉余灵动:“对面还有我的一个骑兵排,但是很快就能过河,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可以自己过河!”
“好!”
只是李光磊却不愿意,他还是留在河对岸,甚至到了最后一个虹军士兵过河来,他依旧是带着郁气站在对岸,余灵动知道他的情绪,他亲自下马,然后走过了碇步:“李支队长,部队已经撤了,我们过河吧!”
“我不甘心啊!”李光磊愤恨地说了一句:“这一仗打好了,我们就是龙枪第二团了,功亏一篑啊!”
“我检讨,我检讨!”余灵动说道:“这是我们后备旅的责任!”
“不怨你们!”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但是李光磊确实没追究余灵动的责任:“是我们决心不够,如果能尽快解决枫泾镇的夷兵,那就不会打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很不甘心地说道:“虽然八百多个彩号一个没丢,全部过河了,但是光我们支队被迫遗弃了十二门缴获的行营炮与将军炮,辎重也被迫抛弃,在我们支队历史上是第一回,在我们虹军历史上也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