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笑笑。
皖溪夫人和慕含接触交谈了一个下午,对于慕含早升起许多好感来。这种类似亲人的好感,根源于慕含的性格淡柔、大度、平等的态度上。
他似乎将自己摆放在一个晚辈的地位上,恭敬地对皖溪夫人说话,一点都没有贵族的脾气以及王者高手的架子。
谦和有礼。
皖溪夫人再看慕含的容貌气质时,几乎已是失神了——天下之间,竟有如此完美的人物啊!
当夜,慕含在睡塌上,从来没有睡得如此之香。
在这皖溪夫人身上,他也感受到那种类似易夫人的亲情、温婉来。
便在次日凌晨他准备告别的时候,发现皖溪夫人欲言又止,慕含不由微微一笑:“夫人有什么吩咐指教,请告知晚辈。”
皖溪夫人迟疑着,还是轻轻地说了:“我有一个女儿,如今是在天月城。”
慕含一怔:“我对天月城也算有几分熟悉的……”
“真的?”皖溪夫人喜不自禁,随后说:“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为难……如今我的女儿在天月城那边,据说是在一个贵族豪门里当侍女。她经常来信说她很幸福,那豪门大公子极为照顾和爱怜她……可是我却觉得,她一定是在安慰我。在豪门贵族里,哪个大公子会对侍女爱怜呢……我想,其实真正的原因,只不过是她对那公子的爱慕、一厢情愿罢了。而也许等到她年老后,这才会觉得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而那豪门贵族也必是一个纨绔子弟,性情十分粗滥,想必留恋在无数花丛里游戏……”
慕含静静地听着,听着一个母亲关心爱护女儿的心声。
“若是能遇到公子这般气质、温情之人,小宛她能服侍一辈子,绝对是最大的幸福了!”皖溪夫人喃喃自语着,却是低声说:“若是公子有暇去天月城,希望能帮我去看一下小宛的情景。假若她很受其他人欺凌的话,我希望公子能帮我来一封信告知一下。”
慕含听到“小宛”时,已是心下一震,此刻则问:“那不知小宛她所在的豪门是……”
“易府!”皖溪夫人缓缓地说:“我记得很清楚……”
慕含却是根本没想到,原来这皖溪夫人,正是这小宛的母亲。
此时,皖溪夫人却是声音有些轻泣着:“小宛她每个月都会寄一些财物回来。信上她说只是寄了一些多余的,而她身上一般都会留百分之六十作为己用……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将全部的都寄回来,不会为她自己留一点点……”
慕含心下莫名升起了一股温情。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怜惜母亲,她只是想多赚一些钱,多买一些衣物回来给我,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我最希望的,是她能呆在我身边幸福……只是幸福,关于婚姻,生长在这裏,我根本没办法给她……”
慕含听了,良久后才轻轻叹息一声:“她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谢谢。”
慕含重新回身,到了房间里,当下写了一封书信,密封起来,随后将他身边的所有碎银子也取出,走出去,交给皖溪夫人说:“夫人,小宛她幸福不幸福,其实只有您自己去看了才最清楚……”
便在这时,皖溪夫人失声说:“是啊!我……可是……”
“这些碎银子当作是路费吧,到了天月城或者紫丁城,假若您遇到麻烦,你就直说您是销愁的亲人,就不会有人来为难您的。”
“销愁?是公子您的名号吗?”皖溪夫人轻轻地说:“我想公子肯定是名动天下的人呢!”
“不过是在紫丁城、天月城小有名气罢了。”慕含微微一笑:“到了易府,您就把这封信给易夫人就行了。相信她会好好对待您的。”
“嗯。”皖溪夫人此刻已是哽咽了,她已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任何感激的话语都无法表达此刻她的念头。她将信捏在手里,却像是拿着珍贵的价值连城的财物一般。然后她将那些碎银子递给慕含:“小宛每个月都会寄银子过来,那些已够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