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觉得看清了形势,却没想到,就这片刻间,苏渐也想到,自己虽然只是个大统领的闲棋,可也代表了玄武衞和大统领的脸面。
想清楚这一点,苏渐看着暴跳如雷的曹良,冷笑一声:“曹良!大庭广众,给我说话小心点!”
“啊?”曹良惊诧地看着他,以为他失心疯。
“你刚才说什么?问我敢不敢踩你?笑话!”苏渐仗剑一声冷笑,“曹良,你不过是个酒肆饭庄后生子,我苏渐堂堂玄武衞,踩别人不行,踩你,一踩一个准!”
此言一出,本来纷闹的京华长街上,忽然间鸦雀无声。
万众瞩目下,苏渐也不停留,一转身,扬长而去。
离开时,苏渐所到之处,以前久说不听、占道经营的刁钻小贩们,此刻却是一个个忙不迭地往后收摊子,还带着一脸雷同的谄媚笑容。
见得如此,一向气焰嚣张惯了的曹良,在心中狂吼:“这事没完!”
当苏渐的挺拔身影从街角消失,那些路边的小商贩们想想刚才发生的事,都吃惊得合不拢嘴。
“我说,我先前没眼花吧?”一个菜贩跟旁边邻摊儿的屠夫,惊讶问道,“那苏渐居然能反败为胜?”
“我还觉得自己眼花呢!”提着剔肉刀,屠夫看着被家丁搀着狼狈而去的曹良背影,也是不可思议道,“明明曹二少爷占上风,怎么就被苏渐踩在脚底下?”
“这你们就不懂了!”旁边一鸭贩子凑过来,神秘说道,“我眼光最准,分明看到苏渐在二少爷肋下一掏!”
“那怎么说?”菜贩和屠夫齐声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鸭贩子鄙夷地看着他二人道,“定是曹二少爷怕痒,这才泄了劲气啊!”
“是这样吗?”周围人听了这解释,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正闷闷间,人群中忽有人嘀咕道:“听黑衣衞的亲戚说,那苏渐从寂灭林捡回一条命,就被大统领开恩,派去灵鹫学院读书了。是不是和这有关系?”
“这就对了!”立即有商贩一拍大腿道,“早就听说,近年灵鹫胜过屠龙,那曹良不就是屠龙学院的吗?果然输了啊!”
“对对对!”屠夫一敲剔肉刀,叫道,“我赶紧叫我家那大侄子,还是去报考灵鹫学院吧!”
“得了吧!”旁边人嗤之以鼻,“就你家这杀猪的,去人家学院的厨房应聘还差不多。”
长街边,这类不靠谱的议论此起彼伏。
对这些人来说,刚才长街上这场风波,只不过是能消遣两三日的谈资,过几天也就淡下去了。只是,后续的这些话,听在富华酒楼曹家人的耳朵里,可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
当天晚上,当富华酒楼打烊后,那后院内室中,酒楼老板、曹良之父曹德景,就衝着曹良大发怒火。
“混账!”曹德景吼道,“发生这种事,我曹家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不该去街头惹事。”曹良灰头土脸,不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