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名甚好。”雷冰梵又道。
“当然好了。”苏渐无奈地笑道,“这血歌剑名,是我最大的上司取的,想说不好都不行。”
“对了,说起来,这血歌剑,是我偶然得来。对它来历,我完全没有头绪;看你也是品剑的行家,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剑到底是什么个来头?”
说着话,他也不管雷冰梵有没有答应,便自顾自从剑鞘中抽出血歌剑,递与雷冰梵。
面对这不讲究的举动,雷冰梵剑眉一扬,便待发作;不过眼见少年递来的这段如水月般空灵的剑器,他又硬生生地平复心情,默默地接过了它。
一旦接剑在手,雷冰梵便发现,这血歌剑造型极为简明洗练,暗含一种快意无比的流畅感。
血歌剑的表面,虽然看起来如月似水,华光烁烁,却古意内蕴,雷冰梵一看便知此剑年头绝对不短。
不仅如此,雷冰梵暗运灵力,将一股无形劲气灌注在剑身,顿时便听到剑锋微颤,暗中有虎啸龙吟之音。
见得如此,雷冰梵眼色更奇。
沉吟良久后,他手抚剑锋,神色苦恼道:“奇怪,我观此剑,应为名剑,但已知剑典兵谱中,却全无此剑记载。偶有几把相似,也只是似是而非。没想到啊——”说到此处,雷冰梵停顿下来,只是看着苏渐。
“你没想到什么?”苏渐好奇地问。
“没想到剑是好剑……”雷冰梵悠悠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渐一听就跳起来,“剑是好剑,难道人不是好人?”
“我并未这么说。”雷冰梵简短一答,随手一挥,血歌剑便化作一道流光,不差分毫地插回苏渐腰间剑鞘。还不等苏渐反应过来,雷冰梵已是一转身,竟就这样径自离去了。
见他举动这般突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苏渐顿时目瞪口呆。
愣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雷冰梵,大家都说他冷人冷面,不近世情。依我看,这家伙,却很有意思啊。”
从鹿鸣森中出来的这一路上,苏渐回想进入灵鹫学院的这些天,虽然中间风波不断,结下了几个对头,却也认识了些朋友。
唐求自不必说,已和自己称兄道弟;没想到雷冰梵这样高贵冷艳的天雪国王子,不仅凑巧救过自己一次,刚才还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想到这些,苏渐忽然觉得有句话说得挺对:做一件事,有时候真的不用太纠结能得到什么厉害的结果;做事的过程中,能结识一些特别的人,见识一些特别的事,那就已经足够。
想通了这一点,苏渐对自己的灵鹫学院生涯,竟生出几分满足感。
带着这种满足感,学院的日子悠然逝去,很快就到了第一学年的中期考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