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只有利刃灵法才能伤人,像高敞这用足力的一踹,要真踢在苏渐的腰眼子上,那苏渐不死也残!
何况此时林中昏暗,高敞这闪电般的一脚,就算是高手也反应不过来。
于是伴随着踢出的重腿,高敞的脸上已露出胜利的笑容。
只是谁知道,苏渐身子一摇,竟然没失去平衡;不仅这样,他还极有余地地往旁边从容一闪,然后淡淡笑着,看着用尽全力踢空的高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糟了!”直到摔倒地上,高敞才想起了一件事:近身搏击中,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像刚才这样不留余地的踢腿。因为这种时候,相当于把整个身躯的用力重心都灌注在腿上,一旦踢不中对方,自己下一刻必定倒下!
但已经晚了。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高敞已经重重地摔倒在林地上,转眼间那些泥水就溅了他满脸,糊满一身。
“完了!原来刚才那一个破绽,是这臭贼的陷阱!”想通这一点,高敞顿时悔恨无比。
不过这时候顾不上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浓重的恐惧。
如果在以前,一向高高在上的高敞,还不会对苏渐产生这样的感觉;但这时候落败在地,上回金运来赌坊中苏渐不屈血战的那一幕,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也就罢了;要命的是,一个念头很不合时宜地又出现在他脑海:“他可是杀死过龙兵的人啊!”
一时间,跌得如同狗啃泥的高敞又惊又悔;他悔恨自己实不该眼见苏渐落单,就想趁机下手。
“他会对我怎样?”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应该不敢杀死我吧?”刚想到这裏,高敞猛觉得身上一阵剧痛,转眼间少年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直揍得这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哭爹喊娘!
狠揍一顿,苏渐终于略略停手,恨恨叫道:“没想到连环案的凶手,竟然是你这纨绔子弟;说不得,不管你身份再贵重,我也要公事公办,将你送交大统领法办!”
说实在的,这时候苏渐心情愉快。
高敞几次三番加害,苏渐早就想以牙还牙,这下倒好,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血案真凶,那就公私两便、皆大欢喜了!
见他面露愉悦笑容,高敞却是又惊又恐,忙叫道:“苏渐,你不要乱来!你刚才胡说什么?连环案凶手?难不成你敢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苏渐嘿嘿一笑,“还让你说对了,今日我就要公报私仇,只不过你确实满手鲜血,该受了这报应!”
“混蛋!”遍体鳞伤的高敞,大叫道,“小贼,有种你将我一剑杀死!送去报官,算什么英雄?”
“嘿嘿!”听他此言,苏渐更加快意,低头看着他说道,“还以为高大少关系通天,不怕官办;现在看来,你还算要脸,怕给当户部尚书的爹丢脸。”
“哼!知道我爹官职就好!”高敞叫道,“不过就是指使沈高飞设计你们,就算当堂承认了又何妨?我爹自有一千种办法救我脱罪!”
“什么?”听了他这句话,苏渐忽然一愣,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起来。
正想喝问,苏渐只觉得身后林叶响动,竟好像又有什么人走过来。
“你们两个,在这裏做什么?”一个宽厚温和的声音,蓦然在这细雨幽林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