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今天玄武衞来此公干,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些护军都不傻,如果说最开始还有点不以为然,但当他们看见那个小小的铁徽衞,竟然敢在台上公然跟高大人对呛,就知道今天这事情,绝难善了了。
这还不算什么。
当苏渐刚才将高敞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得很分明,便对这些护军的士气,产生重大打击。
谁家没有父母?谁人没有妻儿?再是你高家的私军,听到这些违背公理伦常的血淋淋罪行,怎会不人人愤激?
所以,平时说一不二的高元博,这时候下的指令,却让那些护军迟疑了。
见他们不动,高元博固然恼怒,护军中有一人,却比他还要着急!
这人正是高伯驹。
作为高家首席护院、高敞的亲信死党,他对刚才发生之事,正是震惊无比。
当高敞被当场拿下,高伯驹脑海中便转过无数可能。
不过片刻后他冷静下来,便知道今日对他而言,已是一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格局。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位高家的首席护院,和高敞牵连太深了。
简直可以说,高敞干的那系列坏事中,没高伯驹参加的,几乎没有一桩。
所以,一想清楚这一点,高伯驹便时刻在找机会,想要将少主人抢下。
刚才苦于没机会,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现任高家门主的暗示,高伯驹哪还不如获至宝?
本来还不想出头得那么明显,想趁大家一哄而上时下狠手,没想到,身边这一个个弟兄们,平时个个龙精虎猛,这时候却变得如同泥雕木塑,让高伯驹既惊又恼。
眼见是这场面,高伯驹再也没办法沉住气了。只听他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黑衣衞摆明冤枉我家少主,大伙儿都是高家的人,决不能答应啊!”
说此话时,他所对的方向,正是平时他的那一帮亲信。
听得自己的头目这么说,这些亲信一时也不及多想,略略迟疑了一下,也就跟着鼓噪起来。
他们这一吵吵,倒是把情绪给鼓动起来;那些本来不准备掺和的护军们,情绪感染之下,想起自己毕竟拿的是高家的钱,吃的是高家的饭,顿时也跟着呼声震天起来。
见此情形,人数不多的黑衣衞们,开始变得有些慌张。毕竟高家作为京华高门大户,其护军之精锐也是众所周知的。
就在黑衣衞们还在愣神时,那些高家护军们已经往彩台上扑来,准备强行抢人。
这一刻,高伯驹已是一马当先,首先奔到彩台下面,一个极为漂亮的纵跃,便迅疾无比地跳上了高台。
以他跃上高台这敏捷神速劲儿,想必冲到被拘押的高敞近前,也只是眨眼间事。
而高伯驹能成为高家首席护院,无论武技还是法术,都极为出众;不说别的,木灵法术中极为难练的“幽木噬魂”,近来也被他练成。
对他这底细,高家父子怎会不知道?于是见他搏命,高元博面露欣慰,本已绝望的高敞也重燃希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