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听他这话,赤阳的酒劲儿好似忽然去了大半。
作为红晶族一族之长,赤阳岂能是一般人物?赤明只是轻轻这一句话,顿时就让这老头儿嗅出些异常味道来。
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听赤明说出不合心意的话,就跟他大吵大闹,这时赤阳反而冷静下来,不仅酒醒了大半,还注意手中力道,轻轻地从容地放下酒杯,看着赤明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叔叔,你这么问,就很奇怪。”赤明一扫先前的谦卑,直视着族长的双眼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吗?很多人会说,你现在没病了,求不到阮大人了,就想不嫁女就不嫁女了。”
“可咱们想过没,难道以阮大人的身份地位,他要娶个夷族小女子,还真的要用什么来交换吗?阮大人如此人物,就算软求不行,直接抢人,任何人也无话可说。”
“侄儿,你酒喝多了。”赤阳半晌无言,最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酒多?嗤,再多也没你多!”赤明很不客气地道,“你刚才让我说的,我就要把话说完!”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总觉得你们的想法很奇怪。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能和阮大人联上姻,这样的好事哪儿去寻?简直天上掉馅饼!”
“你们却推三阻四,一副别人给咱找麻烦的样子!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为了我族的前途,红焰姐必须嫁给阮大人为妾!”
赤明这样说话,已算嚣张之极,这时候别说同一桌的赤阳、赤光了,厅堂中其他两桌人,也都听到了,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这时只有院子里那些老人女子小孩居多的家属们,还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依旧热闹非凡、吵吵闹闹地喝着酒吃着菜。
“赤明,”到这时,赤阳族长还是没生气,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你刚才说的,好像有道理。但难道你忘了苏大人的话了吗?”
“苏大人?哪个苏大人?”赤明斜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苏大人,自然就是我赤阳老汉的大恩人,苏渐了。”族长依旧很平静地说道,“赤明,你难道忘了,苏大人说过,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很危险。”
“这不过是危言耸听!”赤明叫道。
“他还说,亲眼看见阮天择纵容属下劫掠我红晶族人。”赤阳道。
“全是他一面之词!”赤明再次叫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苏大人?他是我族的恩人!”见他如此顽固,赤阳也忍不住有些动怒了。
“他是你的恩人,”赤明冷笑道,“不是我们的!你们全都当他是个宝,依我看,却分明是他对红焰姐姐动了心思,故而起坏心坏阮大总管的好事!”
“赤明!你——唉,赤明,你知道你这个名字的来历吗?”正要动怒的老族长,忽然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知道啊,这名字不就是你帮取的嘛。”赤明不耐烦道。
“我说的来历,不是这意思,”饶是赤明如此无礼,赤阳依旧苦口婆心道,“为你取‘明’字,便希望你不仅一生明朗,同时更要深明事理。你看看你今天,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有一丝一毫明理之人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