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阮天择心中叹息一声道,“只靠你们,如何能逃出今日死局?想要留得这条性命,他日东山再起,却还得靠我自己。”
想到这裏,本已被亲衞护在垓心的阮天择,却忽然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眨眼间便蹿到了一人的面前!
这人正是百里英。
“啊!阮天择你要干什么——”百里英惊呼未落,那阮总管却已狞笑一声,一言不发,只拿寒光闪闪的佩刀,“唰”的一声架在了百里英的脖子上!
“跪下!都给我跪下!”刚才还蔫乎乎乖乖认罪的阮大总管,这时候却头一昂,极其嚣张地喝道,“都给老子跪下!”
“你们都让我走,否则就把咱这当朝名臣给宰杀了!”
一时间,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全都愣住了,整个战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阮大人,你、你不要乱来……”刀被架在脖子上的谏议大夫,战战兢兢地说道。
“闭嘴!”阮天择怒吼着打断他,“你没听见吗?老子就快被砍死了,还不要乱来?倒是你们不要乱来!”
怒吼出这句后,他忽然阴阴笑着看向苏渐:“苏渐,苏观察,怎么样?今日就放兄弟一马吧——算了,也不要你们跪了,今日只要撤了这围,放我走就行了。”
“如若不然,你看看,咱这位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谏议名臣,马上脑袋就要搬家了!”
“别别别!”感受到利刃寒飕飕的锋芒,百里英吓得失声叫道,“我哪是百年一见!那全是我安排家人,故意到处放风声的,我哪里是什么名臣啊……呜呜!”
刀斧加身之际,这位知名谏议大夫,不仅透出了实话,最后还哭出声来。
“百里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苏渐看着他,竟是一本正经说道,“想想你今日所为,竟然敢跟火妖匪贼谈招安之事,这不是名臣是什么?您老千万别谦虚。”
“啊?”听得苏渐这么说,百里英忽然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儿有些转不过来。
正迷糊间,只听苏渐又说道:“既是名臣,您老一定是极有气节的,所以今日你被贼人胁迫,定然不惜此身,不被胁迫,一心要让阮贼伏法。”
“您老放心,您这算是‘为国捐躯’,我苏渐事后一定会为您浓墨重彩地上报,请求皇上嘉奖厚葬的。”
“厚葬……”听到这裏,百里英一脸愣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阮天择,”苏渐看向脸色狰狞的玉面狐,叹了口气道,“唉,本来还想堂堂正正将你正法,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擒住百里英当人质?嘿嘿!”阮天择紧了紧手中钢刀,得意地狞笑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你还是太嫩了!正是你这样婆婆妈妈,才让我有可趁之机!怎么样?快放我走吧。”
“你理解错了,”苏渐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想说的是——”刚说到这裏,他蓦然大喝一声道:“庞玉,你也是个混蛋!”
“呃?”阮天择一愣,“你怎么忽然骂我的参将?”
“……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