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对面的端木楚来投极大,但在现实的利益威胁面前,令狐阳没有其他选择。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端木楚,他也脖子一梗,怒道:“端木大人,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上命难违!”
“唉!这算什么事儿?”忽的他又话锋一转,抱怨道,“你说得没错,我等刑部官差,说难听点,就是一条狗;这些天我们四处抓人,得罪多方,不知被多少人臭骂,我们都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
“又不是我等想跟这些人作对,这年头谁比谁容易啊,实在是职责在身,上命难违。结果现在两边不是人,被人贼娘老子地痛骂,咱又能找谁说理去?真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不要这身狗皮,回家行镖种地去!”
令狐阳连珠炮般说出这番话,一方面是跟端木楚顶牛,但更大程度上,倒像他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发泄,把这些天来积累胸中的郁积之情给一吐为快。
听到他这一番话,现场那些刑部官差们,都感同身受,竟忽然笼罩在一种悲壮的气氛中。
那雷大海,更是怒冲脑门,大叫道:“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这些晦气话咱回去关起门来说,外面不丢这个人!今天这人咱们是抓定了,一句话,打吧!”
“说得好!”令狐阳脖子一扬,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上!给我办事拿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就战意勃发的刑部官差们,发一声喊,便朝对面的玄武衞们杀去。
见他们如此,端木楚怪笑一声,叫了声“早就等着你们”,便也呼喝下令,让同来的玄武衞兄弟们向前攻击。
说实在的,在场这些玄武衞之人,就算是顶头上司下的命令,都没这么拼命;但端木楚这样的皇后亲弟,一声令下,便各个生龙活虎,泼了命地向前攻击。
相比之下,刑部官差们固然怀着悲愤,士气比平时壮了许多,但和面前的玄武衞相比,还差得太远。
毕竟玄武衞们现在都同仇敌忾,不仅要人人争先地在皇帝小舅子面前表现,更重要的是,苏渐是他们玄武衞最出名的那个人,是公认的玄武衞模范。可以说在当今的京华城,苏渐简直就是他们所有玄武衞之人共同的骄傲。
既然如此,那今日要是让苏渐被这些刑部走狗带走,那今后大伙儿还要怎么做人?甚至要是有谁去相亲,那对方姑娘要是知道此事,铁定扭头就走……
这还了得?
于是两相比较下,玄武衞的战意完全不弱似对方,更何况对这种街头混战,玄武衞相比刑部官差,简直就像老祖宗。
这年头玄武衞执行的任务,几乎件件凶险严重,而刑部官差就是负责抓抓人、抄抄家,和这种要么深入敌后暗中行刺、要么在战场第一线侦缉刺探的玄武衞,简直是地下和天上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