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孟彬,还是识于微时,甚至孟彬对他还有过救命之恩。
现在令狐阳当了总捕头,孟彬则成了京城中有数的大布商,财势相当,依然还保持着非常好的友谊。
所以,如果这时候换了任何一个其他人,忽然来跟他说这个,令狐阳肯定要疑神疑鬼;但见是孟彬情辞恳切地邀约,令狐阳便没有任何怀疑。他立即随着孟彬的指引,在街道中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酒铺里。
“太白居?”抬头一看这酒铺的招牌,兴冲冲赶来的令狐阳,却是心中一动。
本来哪怕是三天前,他都不知道这家酒铺;但正是因为要抓捕苏渐,他对此人进行了详细的了解,便知道这太白居正是苏渐常喜欢去的酒铺。
现在他见孟彬领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不由得一愣。
“怎么了,老哥?”看着他发愣,孟彬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令狐阳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心说自己也太多疑了。
“那就好。”孟彬关心道,“令狐老哥,别怪我多嘴,今日自打我碰见你,就看你魂不守舍,哪有往日的英姿風采。既然如此,今日这位中枢贵人,你一定要见了。”
“为啥?”令狐阳明知故问地看着他。
“还有啥?因为看了你这样子,我心疼,中枢贵人正能解你的忧烦。”孟彬笑嘻嘻地说道。
“去你的!”令狐阳打了他肩膀一拳,笑骂道,“老孟,胡咧咧啥?只知道你最近布匹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还不知你竟有了龙阳之癖,愚兄失察,失察啊。”
“哈哈!老哥这张嘴啊,还是和身手一般犀利。快别说了,别让贵人久等。”孟彬说着话,便一推令狐阳,催他赶紧进去。
听他这么一说,令狐阳也不敢怠慢,连忙快手快脚地走进太白居。
“喏,就在那里。”当令狐阳往前走时,孟彬在他身后指点道。
“多谢。”令狐阳谢了一声,便加快了脚步,往裏面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令狐阳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太白居……偏僻是偏僻,可这会儿正是掌灯旺时,怎么偌大的前厅里,几乎没什么人,油灯也只点了寥寥数盏?”看着眼前的情景,令狐阳直觉着好像气氛不太对劲。
当然,他贵为刑部总捕头,怎可能被区区一点异常给吓倒?毕竟这是在京华城,难不成还怕有人在这裏要对他这个刑部总捕头下手?
心中笃定,令狐阳甚至丝毫都没想到去摸腰刀的刀柄。
随着他往裏面走,他便看见,有一个身躯健壮的中年人,正坐在最裏面的那张桌子旁,背对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一见如此,令狐阳更加不怕了。
他经验多丰富啊?别看那人体格健壮,但无论坐姿还是喝酒的姿势,都属于“形不散而神散”,别说武力高低了,看样子根本就不是个习武之人。
这一下,令狐阳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