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他身后这些残兵败将们,全都欢呼起来。
现在这支败军,从上到下,心思一同,都觉得这个愁云山口也只是通过而已,冰龙国的重兵都安排在先前的决战和伏击战场上了,不仅想不到、也根本没有余力在这裏布置伏兵。
逃出生天的心情,如此的愉快,先前他们还一路保持着战斗的阵型,到了往愁云山口跑时,已经变得七零八散。
这时人人都在胡乱欢呼,往上前方的山口欢快跑去,若是不知情的当地土着看见,还以为这些人打仗得胜归来。
见军阵散乱,狂禅心情转好之际,也不多加计较。
跟在乱军之后,往愁云山口而去时,狂禅还指着云雾弥漫的山口,朝身边蟠泽说道:“你看,苏渐那叛师小儿,还是不知兵,如果在这儿安排一支伏兵,我等便求生不得了。哈,哈哈!”
“是,是!”蟠泽也不扫兴,忍着左臂断口传来的疼痛,凑趣说道,“那人族小贼,只不过运气好而已,怎么可能想得到如此高深的——”
“计谋”二字还没说出口,蟠泽便忽听前面军队一片大哗!
“怎么回事?”蟠泽和狂禅不约而同,抬头朝前面看去,却见此时恰好云开雾散,便看到那愁云山口之前,分明有一支盔甲鲜明的精锐冰龙军,正刀枪林立,阵列如林,朝自己这边冷冷俯视。
“怎、怎么会……”刚还自以为得计的狂禅,呆若木鸡。
冰龙国的腾云将军霜甲,在这半天中,经历了这辈子最跌宕起伏的心理变化。
好几天前,他便被苏渐支派着,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山口。
按霜甲的理解,这绝对是苏渐对他的无耻报复。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决战?无耻小人!卑鄙之徒!没想到你竟公报私仇!”
这样的想法,已经在霜甲脑海中反覆翻腾了好几天,有时候想得心情实在激荡,他竟忍不住脱口喊出声来。
霜甲绝对是冰龙国青年一代中的翘楚。他麾下五千腾云军,个个精锐,无论哪个人单独拉出去,都是傲视一方的强者。
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支腾云军,就该亲自参与决战,说不定凭着他们强大的武力,不用苏渐后续那些虚头巴脑的所谓计策,都能直接把狂禅讨伐军打垮。
只可惜,他还是被派到遥远无比的愁云山口来了。
“唉,当时还是中了他的激将法。”站在愁云山口,满面愁云的霜甲,每次回忆起当时接令时的情景,便长吁短叹。
原来,苏渐在决战之前,进行各种布置时,直到最后,才安排霜甲的任务。
本来霜甲以为,苏渐最后提到他,一定是有什么压轴的重头戏要安排给他,毕竟他麾下五千腾云军,是冰龙国有名的生力军。
没想到,和满腔期盼截然相反的是,当时苏渐说道:“霜甲将军,今日你立即带领麾下腾云军,昼夜行军,埋伏在东方天山的‘愁云山口’。”
一听这命令,霜甲当时整个人都傻了。
当时他就立即震怒质问道:“为什么?派我去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