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杰·泰斐伦虽然应战无奈,但聚集了巨大到镇海堡住不下的军队的他在誓师时还是中气十足地表示要一举扫平乱党,然后领军南下迎战,至于目标是夺取镇海堡、抓捕逆贼维杰·泰斐伦的夏普一行更是必须主动出击。
当天清晨,卢修斯·乌瑞恩与阿拔斯·希木叶尔率精锐作为前锋进攻,维杰·泰斐伦命令瑞瓦库特归附军主力作为首阵迎击进犯之敌,血族诸侯联军在后监督,为免朽慢士兵叛乱,他还特地扣下了他扶持的新任瑞瓦库特总督,留驻血族阵中,美其名曰保护。
然而,维杰·泰斐伦没能看到他一手谋划的人类军队自相残杀,大量消耗的画面,瑞瓦库特归附军主力压下南方还没与敌接战,竟二话不说直接临阵倒戈,全军转向,与卢修斯、阿拔斯两军一同压上。
紧接着,尚未出动的瑞瓦库特归附军也先后倒戈易帜,血族联军顿陷汪洋大海一般的人类大军合击猛攻,很快陷入颓势,在西北方向布阵的拉科赛一方见机不妙,抛下友军逃走。卢修斯见机率部插向拉科赛、亚兰两阵之交,断敌退路。
一战之下,亚兰公国精锐全军覆没,六藩督师维杰·泰斐伦突围失败被俘,亚兰公爵之弟、公国元帅斯温·左纳力尽被俘,六藩督师扶持的瑞瓦库特新任总督拉斯金·海文亦别无选择地投降了。
胜败已分,钢铁与血肉堆叠的战场上,胜利的一方正在打扫战场,更远的地方,黑甲红袍的骑兵纵马驰骋,追杀溃敌,尘沙在队后弥漫成帐,蒙胧不清。
战场一侧,人马武士们团团围着狼狈不堪的六藩督师维杰·泰斐伦,挥舞鞭子驱赶他步行前往夏普的衞队。维杰·泰斐伦脏破的礼服上布满了绅士难以忍受的杂乱褶皱,他的帽子歪在一边,灰头土脸,阴着脸在人马的嘲笑中走到了夏普的马前。
“六藩督师?好大的名气啊!不知你怎么落在我一个小小的军团长手上了呢?”轻轻松松取得了大胜,即使平日不敢太猖狂的夏普也忍不住得意地嘲笑起来。
“我是辛摩诺森氏族泰斐伦家的嫡流,布洛德帝国的六藩督师,当朝宰相的弟弟,我希望可以得到与我的身份相衬的待遇。”维杰·泰斐伦强自镇定地抬起头,仰望着骏马背上的年轻将领。夏普的个子原本比他矮,只因为夏普骑在马上,他便不得不仰起头来说话。
“你的品德和才能和你的身份不相称,所以我拒绝给你更高的待遇。”夏普忽然冷下了脸,说。话音刚落,周围又是响起了一阵哄笑。
“你……随你,反正你不能伤我的性命,你要多少赎金,开个价吧。”维杰不忿地蒙哼了一声,说。
“不用了,你且走吧,我可不想让你在我的军里久留,怪晦气的。”
“……真的?”
“真的,快滚,不然……”
“不不不,我走,我走!”说着,维杰·泰斐伦连连后退,忙不迭地转身挤过人马武士们让出来的缝,一点都不绅士地发足狂跑着离开了。
大约跑了有一百五十米,忽然,他的背后划过了一声凄厉的怪响,维杰眯着眼仔细地分辨一下,感觉好像是鸣镝的声音。在他猛地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上空,万箭飞落,宛如蝗虫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