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对着内室轻轻呼唤了声,立刻有个丫鬟捧出了一个医药箱子,菲儿打开箱子,那裏面居然全是排放得整整齐齐的行医工具,王竞尧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想做什么。
菲儿毫不避嫌地解开了王竞尧的上衣,等王竞尧特种兵独有的肌肉匀称的上身赤|裸出来之后,菲儿脸不禁红了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手法娴熟的解开早被鲜血浸泡得鲜红的布条,重新为他包扎完毕,这才开口说道:“菲儿岁着安神医学了点医术皮毛,以前只在小兔子、小狗身上做过些试验,这次倒让都头大人见笑了。”
那边的陈昭大人正把一口水喝到嘴裏,听闻这话,一口水全喷到了身边武进知县包圭的身上,陈昭强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连连为包圭擦拭着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失礼,失礼。”
包圭也是笑得乐不可支,哪里会在乎这个。这一下满室紧张肃杀的气氛竟然烟消云散,在这姑娘面前,谁还有心情去动刀戈?
“荒唐,荒唐!”姚訔连声说道,这个宝贝女儿可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来。
最尴尬的就是王竞尧王大都头了,自己堂堂五尺男儿,在这姑娘口中居然跌落到了和小兔子小狗一般的地位。回头看看步兵都的兄弟,这些个人可不会控制,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再看看菲儿,这姑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正茫然失措的站在那里,奇怪有什么可笑的。
王竞尧认定了这菲儿是故意报复,让他下不来台,牙齿恨得发痒,可毕竟人家姑娘帮了自己,王竞尧勉强说道:“多谢姑娘,我,我王竞尧……”说到这王大都头可再也说不下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看来颇为欣赏王竞尧的陈昭借机说道:“大人,这王竞尧也不失一员猛将,依我之见,不如命他明日带着步兵都出战,若是能打退鞑子,咱们再从长计议该给他定个什么罪名,若是战败,数罪并罚!”
姚訔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包圭见状,也站起身来求情道:“姚大人,我包圭以身家性命担保王竞尧,若他作战不利,请先斩包圭之头!”
花花轿子人抬人,本就不想杀王竞尧的姚訔,见众官员求情,也藉着机会借坡下驴说道:“王竞尧,若非众大人为你求情,今天纵使你带着千军万马来,本官也要先斩你之首级!我现任命你为营指挥使,你步兵都士族皆调拨于你。明日你务需努力杀贼,若有鞑子一兵一卒进入常州,我姚訔发誓必取你命!”
王竞尧长长出了口气,自己这把赌注可算是下赢了,还混了个营指挥使当当。既然姚訔给了自己面子,自己总也得给姚訔个台阶,他当即双手抱拳说道:“姚大人如此待我,王竞尧必以性命回报。明日若有一个鞑子进入常州,不劳大人动手,王竞尧自己将首奉上!”
他这番话可一点作假的成分都没有,常州若是真的城破,自己也没有面目再面对世人了。
姚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紧接着众官也纷纷告辞,菲儿走的时候,张了张嘴想对王竞尧说些什么,但随后还是忍住没有说,跟随父亲一起走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