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天的时间,开国县公,天下兵马都元帅王竞尧立刻又成为了朝廷议论的焦点人物。不经朝廷允许,私自召开流求部落首领会议,已经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各官员对此反应不一,有畏惧王竞尧权势的,大多选择了闭口不言,无耻些的甚至大肆赞扬王元帅为皇上分忧,已经把那些麻烦事提前替皇上做完了。但也有看不惯王竞尧作为的人,联名上本弹劾王竞尧,目无皇上,私自结交外番,封官许愿,实属大逆不道的行为,要求立刻罢免王竞尧本兼各职,交刑部论罪。这其中的带头人正是少傅、枢密副使张世杰、左丞相、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陆秀夫和中书侍郎杨亮节这三个人。其中陆秀夫的态度表现的最为激烈。
曾经有人问过陆秀夫,他这个丞相的位置就是王竞尧保举的,这么做,难道不怕被人骂成是忘恩负义之徒吗?陆秀夫激昂地说道:“公是公,私是私,若是王竞尧要我以命报答他的举荐恩情,我陆秀夫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一旦他扰乱了朝廷的法度,在陆秀夫眼里,没有任何私情可讲!”
当这话传到王竞尧耳朵里的时候,王竞尧淡淡地说道:“若说到为人的耿直,只怕当朝没有人能比得上陆秀夫了,朝廷有这样的人,当真是我汉族的福气!只可惜他拘泥于规矩,遇事不知变通,其人在太平时节可以治理国家,成为一代名臣,可惜在乱世之时,不免会耽误了很多事情。”
黎师问王竞尧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保举他为左丞相?”
王竞尧笑了一下,说道:“难道让我举荐杨亮节的人当吗?放眼整个朝廷,目前除了他,还有谁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而在这个时候,文天祥的心情却非常复杂,他坚定地认为王竞尧是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绝对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只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升迁的太快,对朝廷的法度不熟悉。文天祥非常自责自己,平时和这个兄弟聚少离多,不能好好地教导他,没有做到尽兄长的责任。
面对几个大臣的集体弹劾,朝廷最高权利实际定夺者杨太后显得非常为难,从感情上讲,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王竞尧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从理智上说,她又知道陆秀夫等人绝对不会无中生有,诽谤大臣,如果情况属实,不处理王竞尧,实在无法对群臣交代。
“王卿家,陆大人等人弹劾奏章你已经看到,你对此有什么说辞吗?”杨太后神情复杂地问道。
“没有。”王竞尧面无表情地肃手站在那儿,嘴裏只有吐出了这两个字。
“大胆!”杨太后厉喝一声,把所有大臣都吓了一跳,自打太后垂帘听政以来,从来态度温和的杨太后,还是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只听到杨太后气愤不消地说道:“王竞尧,你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深得皇恩,不思尽忠报国,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该当何罪!”
朝堂里一片肃穆,有的官员忐忑不安,只怕太后震怒,要法办王竞尧。这王竞尧又岂是好惹的,手握重兵,手下那些将领个个对他死心塌地,王竞尧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只怕这泉州城里当时就是血雨腥风。有的官员却幸灾乐祸,象杨亮节这一批人,他们早就对王竞尧看不顺眼,正好藉着这个机会除掉了他。他们可不会去想这样做了后果有多么严重。
“臣无罪,只有功!”王竞尧还是那样处乱不惊的样子说道。
杨太后倒是一怔,好半天才说道:“你说什么,你这么做反而有功无罪?”
王竞尧开口说道:“大食商人,广东招抚使,总海舶,广州市舶司提举蒲寿庚,勾结海盗,肆虐流求,挑拨流求部落争斗,臣的水军偶然路过,力败海盗,救流求人民于水火,使流求感沐朝廷天恩,此王竞尧之功一也。这些事情太后和陛下大可以派人去调查,看王竞尧说的可有一星半点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