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部落想不到阿劳万达败得那么快,本来想偷袭的他们,反而陷入了调出主力的敌人重重包围,若非黎师唱了出空城计,带着剩下不到一半的高月部落的战士冲出包围,只怕现在流求已经全是反贼。
黎师见此状况,带着残部退到阿里山上,一边派人飞书王竞尧,一边设计死守。
“好,不怕他造反,就怕他不反!平定流求,只在今朝!”王竞尧不怒反喜,叫过传令兵道:“命归化都监典霸天、漳州都监司马南轩,立即按照原定几乎出兵流求,限时二十天内平叛!”
文天祥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王竞尧对流求叛乱的情况早就胸有成竹,自己原来总以为他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子,现在看来,他远不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王竞尧这时候忽然说道:“流求既反,计划要做些调整。泉州平叛大军三日后再行开拔。”
他心裏有个计较,白莲教和流求一起反了,后面必然有人撑腰,而这个人选如果猜得不错,十就八九就是那个广州大食商人蒲寿庚。平叛大军向流求开拔的消息一旦传出,蒲寿庚必定拼死援救或者流求,或者泉州,到时自己就可以一网打尽。
文天祥却被王竞尧的决定惊呆了,急忙说道:“万万不可,王大人,泉州宫内已无存粮,晚去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请千万即刻发兵,万万不可迟疑了啊!”
“文大人,守得住,一定守得住。”王竞尧似笑非笑地说道:“宋军将士最是忠勇善战,朝廷里的文武大臣又上下一心,小小的反贼能奈何?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我担保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天衞军准备得很不充分,仓促上阵,只怕凶多吉少。文大人尽管宽心等待,三天后大军必然准时出发!”
说完王竞尧掉头就走,天衞军众将也一言不发,跟随着王竞尧离开了校兵场。只留下文天祥独自一个人留在校兵场上,任凭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衫。
吩咐了部下几句最近要准备的事情,王竞尧回到自己住处,脱去外衣,舒适地躺到了床上。过不了一会,门被推开,王竞尧只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知进来的是姚楚菲无疑。
姚楚菲看到王竞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端张凳子坐在王竞尧身边,一声不响地看着王竞尧。
过了会,王竞尧睁开眼睛,对姚楚菲笑了一笑。自从这两姐妹和他一起到了福建,福没享到什么,苦头倒吃了不少,也真正难为他们了。
“要回泉州了吗?”姚楚菲静静地问道。
王竞尧点了点头:“是的,出来有些日子了,有些想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把泉州当成了自己的家,离开了总有些舍不得。”
“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姚楚菲幽幽地说道:“我的家在宜兴,父亲把我们带到了常州,这两个地方都是我们的家。你带我们离开的时候,曾答应一定带我们回去,这个诺言,现在还算数吗?”
王竞尧有些动情地握住了姚楚菲的手,温存地说道:“算,一定算数,也许这个诺言要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才能够实现,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做的。总有一天,我要在中原的土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鞑子,我要让蒙古草原上到处都是汉人的身影,我要让那么鞑子成为最下等的奴隶!”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姚楚菲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痴痴地看着他说道:“你有的时候象个孩子一样任性而为,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有的时候心思深沉的又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王竞尧苦笑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实的我。不过无论我是谁,我都决不会为我做的事情后悔,是非成败,就让后人去评说吧,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我就会做到我,一个汉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也不会后悔。”姚楚菲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无论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