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在营帐周围“呜呜”响起,早已等候着命令的士兵们呐喊着从各自藏身地方冲出,举着火把和闪亮的刀枪向安南兵包围上来,脸上腾腾杀气在火把下清晰可见。
陈将军心惊胆战,他一口气杀了两名部下,才让那些安南兵勉强站起身子,向汉军营房冲去,但是,迎接他们的却都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箭雨,死伤了百来个人,汉人大官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接近。
小半个时辰不到,安南兵已经被全部包围在了村子里,在裡外夹攻之下,那些战斗力比老百姓也强不上多少的安南士兵见到处都是汉兵,哪里还再敢抵抗,一个个赶抢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嘴裏大声嘟囔着,用力比划着投降的手势。
南征军的士兵们可看不懂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刀枪依旧举起落下,瞬间又有上百个安南人倒在了南征军的刀枪之下。
“投降,投降!”阮三福见机的快,带头大声说道。那些安南人有样学样,跟着阮三福大叫“投降”二字。汉军官兵怔了下,才明白这些脓包的军队不想打了,也不和他们罗嗦,比划着让他们扔下武器,挨个蹲下。
阮三福庆幸自己拣了条性命,他甚懂中国文化,明白汉人最好面子,又素来喜欢以德服人,讲究“以德报怨”四字,只要自己投降,一条性命保住是绝然没有问题了。说不定那汉人军官为了显示自己泱泱大国的气度,还会为自己摆酒压惊,以此来劝抚其他安南人不要再抵抗下去。
陶亮带着部下大步走来,这一仗杀了四百安南兵,抓了七百余人,偷袭的安南人全军覆没,更无一人漏网,而自己这只死了十几个人,实是南征以来的首场大胜。
“谁是带兵的?”陶亮心情甚好,走到这一大群俘虏面前说道。
阮三福存心讨好汉人,急忙站起来指着陈将军说道:“是他,他是陈日烜的族弟,小人也是被他所逼,这才无奈设下了这个圈套,不想贵军神武非凡,元帅运筹帷幄,当真了得,小人拜服,小人拜服!”
陶亮居然对着他微微笑了下,阮三福心中大定,自己所料果然不差。当即更是积极表现,当起了陶亮和陈将军之间的通译起来。
“国王的族弟,居然亲自领兵打仗,看来还是有些硬气的。”陶亮看了下陈将军,说道:“我南征大军到此,你一个小小安南,如何敢和我大军对抗?难道不怕我将来打进你安南国都,一把火让你安南玉石俱焚吗?”
陈将军硬着头皮说道:“你无端起兵,犯我国境,我如何不与你争斗?今日输了给你,我无话可说,是好汉的你放我回去,我重整兵马与你再行决战!你汉人中有个叫诸葛亮的,为收蛮人之心,七擒七纵孟获,你可有这气度?”
等阮三福把他的话原原本本翻译了出来,张世杰笑道:“不想这安南人也知道诸葛亮之事,陶大人,你看如何处置此人?”
“白痴!”陶亮骂了一句:“七擒七纵?那是对我中原各族而言,和你这生番何须多言,今日只一擒就要了你的性命!来人,不要废话,只给我一刀斩了!”
陈中建大声应着,象拎着小鸡一般将那陈将军拖到俘虏之中,还没有等陈将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一刀就斩下了他的首级。
陶亮点出两个俘虏,指着地上陈将军的头说道:“你们两个,带着这颗首级回去,告诉你们国王,趁早献出降表,若还执迷不悟,迟早他的下场也会如此!”
两个俘虏想不到这等好事会落到自己身上,忙不迭地谢恩不停,从地上抱起人头,如丧家之犬一般匆匆离去,生怕汉人将军又会反悔。
阮三福看得浑身直打哆嗦,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汉人军官如此蛮横,说杀就杀,一点情面也都不讲,只怕自己前途未免有点不妙。
“给你们两个选择!”陶亮对着那群俘虏冷冷地说道:“要么和你们的什么将军一样,我统统把你们杀了,要么加入我军,与我并力攻击安南。我也不亏待你们,每攻下一座城池,城里东西任由你们抢劫,女人任凭你们处置,抢到多少财宝和女人,我一丝也不会来管!”
阮三福听的目瞪口呆,汉人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大将军,公然鼓励抢劫?等他好容易把话翻译清楚,那些安南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哪里还有不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