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晓晟汇报完全部情报,时间已经到了子夜,王竞尧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却把那个曾经救过李天正性命的风雪傲叫了进来,风雪傲一进门就冷冷的看着王竞尧。
“你来我这的时间不长,认识你的人不多。”王竞尧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我给你个任务去做。”
等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了风雪傲,风雪傲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道:“二百两!”
王竞尧知道他要的是银子,疲惫地点了点头,风雪傲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王竞尧看着他的背影,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喃喃地说道:
“顾斌,顾斌,你究竟在想什么?”
……
浙江,永康,锋钜营大营。
“将军,所有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从锋锐营司徒平一处调到锋钜营担任副统制的罗林说道:“我们在这裏驻扎了那么长的时间,鞑子摸不清我们的状况,不敢贸动,他们却想不到藉着这段时间,铁残阳将军已经把他几乎整个锋铁营都留在了我们营中!”
锋钜营统制顾斌点了点头:“不错,鞑子到处在找老铁,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老铁此时就带着一百多个人,不知在浙江的哪个酒馆里喝酒。罗林,时机已经成熟,咱们在这休息的时间也够长了,该到了给鞑子一点教训的时候了!”
原来,铁残阳自从一进入浙江,顾斌立刻把自己的战略设想告诉了他。铁残阳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刻将锋铁营五千兵卒全部交给了顾斌使用,顾斌麾下一下子就达到了一万之众,面对对面的一万五千蒙古军队,差距已经不是太大。顾斌却依然命令部队只是扎营警戒,以乱鞑子之心,摸不清自己想做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当顾斌让铁残阳留下来一起指挥的时候,铁残阳却用他一贯的冷漠说道:“一支军队焉能有两个指挥?况且,我若留在这裏,必引起鞑子警觉,我还有大事要办!”
到了第二天上午,铁残阳竟然带着一百名亲兵不辞而别。没一天功夫,浙江南部出现了锋铁营的旗帜,当鞑子派兵围剿的时候,那锋铁营的旗帜却又迅速换到了浙江东南部,铁残阳手下只有一百人,行动最是灵活,鞑子大军如何能够赶上?不两日,铁残阳的踪迹很快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倒惹得鞑子主帅伯颜疑惑不定。
“罗林!”顾斌起身道:“明日午时与鞑子决战,一切按照我的部署进行。我知鞑子兵力,鞑子却不知我军虚实,只这一点,我们已经占了六成优势!只要这一战能打赢了,鞑子所有的注意力必然放到我处,此时司徒将军就有了可趁之机!”
“是!”罗林兴奋地说道。自从在青芝山打了一仗,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战场的硝烟了,对于这位把打仗看成生命一样重要的副统制来说,是最无法忍受之事。
和锋钜营对峙良久的蒙古统兵大将,正是昔日在常州之战中的鞑子元帅唆都部将怀都,他生平只怕一个汉人,那就是将他射成重伤的锋铁营统制铁残阳,余将倒不在他的心上。当他看到对面汉将并不是死对头铁残阳时,一颗心已经放了下来。他早想带着大军冲杀过去,将汉人杀了稀里哗啦,但伯颜元帅却严令他不得擅动,这命令让怀都恼恨不已。
有几次他想着带兵冲杀过去,但都被部下苦苦劝住。他本是蒙古军队中的勇士,自从在常州之战中两次被铁残阳打败,被他引为毕生之耻,此刻宋军就在眼前,你让他不想着报仇雪恨,心裏如何肯安?
“将军,将军,宋军前来搠战!”就在怀都以为又要度过无聊的一天时候,他的部下,汉军千户长史千寿兴冲冲的跑进了大营说道。
“什么?”怀都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抓起身边大刀就说道:“走,擂鼓,命令儿郎们整队,和我一起看看去!”
蒙古营帐之外,却看到一员宋将手里拎着两条熟铜锏,骑着一匹黄色战马之上耀武扬威,大声邀战,身后五百名刀牌手整齐肃立。再远处,却是天衞军锋钜营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后压阵。
“天衞军副统制,大将罗林在此,谁敢与我决战!”那骑在马上的罗林看到鞑子出来,厉声喝道。
“史千寿,你带五百部下与他交战!”怀都点将说道。
那史千寿见敌将如此嚣张,早就忍耐不住,此时怀都一语既出,也不说话,策马就带着部下飞奔到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