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寒流如期而至,短时间的大幅降温使得夏天和冬天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一觉醒来,顿时觉得清冷很多,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之上,眺望远处。一片渐渐发黄干枯的树叶,随着萧瑟的寒风无力地扭动,极不情愿地离开母树的怀抱,落入那冰冷的地面。迎接它的只有和它一样更早坠落地面的枯叶,它们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腐朽转变成泥土的那一刻,只有到那个时候,它们才能获得重生。
人生亦是如此,有多少无奈,有多少的困惑!虽然我知道人死并不是生命的终结,可是我无法面对王雨晴渐渐到来的死期。我一定要在那天到来之前,找到那把神奇的古剑,破除那万恶的诅咒。可是我们真的可以找到吗?万一找不到,又当如何?假如生命可以互相交换的话,我愿意代替她承受着不公的命运!
“阿升,想什么呢?一大清早就跑到阳台上来吹风?”王雨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温柔地抱住我的腰问道。
我们从汝南回到岩城已经有好几天了,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宜春之行,我们都住进了王宗汉的别墅,包括刘祥和马天韵,为的是更好的沟通和交流。我转过身,看着王雨晴温柔似水的眼眸,笑着说道:“冬天到了,我来看看这入冬的第一场美景!”说着,我挽起王雨晴的手臂,意有所指地说:“晴儿,我希望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能挽着你的手,看这落叶缤纷的时刻,每一年都能和你并肩,静静地看遍这四季的变换,世间的沧海桑田,直到永远!晴儿,你愿意吗?”
王雨晴心头一震,泪珠顿时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有点哽咽地说道:“阿升,我愿意,我永远都愿意,我多想这能成为现实,可是老天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我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安慰道:“可以的,一定可以,我相信老天不会那么残忍。既然让我们在一起,就应该让我们相守一生!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去宜春了,这一次一定有希望的!”
王雨晴一抹眼泪,破涕为笑,“阿升,不说了,为什么每次我们都要这个多愁善感呢?只要我们在一起,又何必在乎时间的长短呢?我们要笑着面对人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五天,我也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捧起王雨晴的手,轻轻地放在心口,说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王雨晴使劲地摇摇头,手指轻轻地堵住我的嘴,“不准说胡话,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活着,明白吗?”
“哟,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冷,冷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原来是你们小两口在这裏说悄悄话呀,实在是太肉麻了!”刘祥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我和王雨晴的面前。说实话,这死胖子是不是我和王雨晴之间的超级电灯泡,要不然,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要出现呢?
“死胖子,你是不是该换个发型,理个光头算了!”我嘲讽道。
“嗯?小骗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刘祥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傻傻地问道。
“你不就是一个电灯泡,理个光头就更加亮堂了!”王雨晴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可是刘祥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快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通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得,我承认我是电灯泡行了吧!可是这一次不是我要来的,是王老板有请。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你们爱去不去!”说完,刘祥不管我们的回话,转身就走。
我和王雨晴对视一眼,也匆匆赶下楼去,王宗汉找我们肯定有急事,耽误不得。
我和王雨晴来到议事书房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王宗汉,刘祥,马天韵,还有猴子,至于我的好哥们陆飞,正在考研的最后冲刺阶段,就不考虑他了。不过猴子能够出现在这裏我倒是觉得很奇怪,虽说我和他交往的时间不算短了,可是在王宗汉的眼中,始终是个外人,能够参加我们这种绝密的议会,只能说王宗汉有他的考虑。
王宗汉看到我狐疑的眼神,马上就明白我心裏的疑问,笑着招呼我和王雨晴坐下,“坐坐坐,大家都坐下,猴子,不要当自己是外人,你也不要拘束,坐下!”
猴子本来只有站的份儿,没想到王宗汉居然招呼他坐下,顿时热泪盈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他的泪点低,还是太会演戏,总之那打转的泪珠不是假的。
“我知道,你们心裏有疑问,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让猴子参加我们的会议,对吧?”王宗汉先开口问道。
“王老板,您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有您的考虑,我们没有您的智慧,自然无法理解,但是有一点我刘祥明白,就是绝对服从,跟着王老板绝对有肉吃!”刘祥说的话虽然粗俗,但是却很合王宗汉的胃口。
“说得好,”王宗汉首先夸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猴子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某一些方面还是不错的,比如,我交代他去查汝南善后的事情,他很快就查得一清二楚,没有一点迟延。猴子,把你打听到的消息都说出来吧!”
“是是是,王老板,”猴子还是激动地不得了,说话有点哆嗦,深吸了几口气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大家都应该知道,当日,搬山和卸岭为了那块玉佩大打出手,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不打听不知道,最后拼得那个惨烈啊,双方死伤过百人,好多人都被警察抓了!不过抓的都是小鱼小虾,领头的都逍遥法外!到头来算是拼个两败俱伤,不过因为是在卸岭的地盘上,勉强算是卸岭占上风吧!”
“那玉佩呢?最后落在谁的手上!”刘祥最在乎的是那块玉佩,至于卸岭和搬山的死伤他完全不在乎。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奇怪了,无论是卸岭还是搬山最后都指责对方拿走了玉佩,谁都不承认玉佩再自己的手上,就好像玉佩凭空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