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和喻安性今天看见薛破虏手下将士的血战大大的震惊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明朝神机营火器战法,也不是血腥的冷兵器厮杀,只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手段,如果明军大量使用也许能改变明朝同建虏的军事态势,甚至战而胜之。
揪心的一幕终于出现了,当第四波一千左右建州骑兵冲上来后,薛家军的长枪兵阵被击碎了,薛家军的长枪兵已是各自为战,成为鞑子兵猎杀的对象,火器营完全暴露在鞑子骑兵的面前,就是这样火器营士兵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射击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孙承宗和喻安性都觉得今天明军注定要失败了,特别是孙承宗眼眶已经模糊,他知道薛破虏已经尽力了,是仅仅因为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就来追随自己,还是他从来就立志报效朝廷,可是他只是薛家的一个家奴罢了。
想着薛破虏他们孙承宗对袁崇焕失望到了极点,甚至对马世龙也心生怨气,鞑子的第五波千人骑兵队也开始了冲锋,孙承宗的心子把把都紧了,向其他三面防御阵地看去,赞画茅元仪率领中军余部和薛家军李把总、麻把总不足一千人在西面激战,好在茅元仪精于防守而且地形有利,虽然现在已经伤亡三百多人阵地依然牢不可破,而对手鞑子头目觉善的四千人马至少有五六百人伤亡。
东,南两面是满桂总兵亲自率本部人马防守,有薛家军余大辉部五百官兵以及喻大人的五百官兵助战,共计有官兵一千六百多人,而对手进攻南面的巴笃礼有五千人马,进攻东面的密赛也有四千人马,鞑子两路人马如潮水般的攻击,使满桂指挥的明军像是大海里的小舟一样随时有翻覆的危险。
孙承宗吩咐自己的亲兵队长组织救援队,把自己的两百亲兵还是派出去了,喻安性也交出了自己最后的两百亲信,亲兵队长又挑选了两百伤势较轻的士兵和薛综还能够打仗的一百五十名官兵,组成了一支六百多人的救援队。
喻安性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本来急急忙忙的赶到弘螺山多少有些想向孙承宗邀功的意思,没想到会出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自己请来的助战的薛破虏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喻安性的眼光在向四处搜寻,东面的宁远军开始发动进攻了,可是那慢腾腾毫无取胜欲望的队伍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支援过来。
喻安性看到北面密密麻麻的建州骑兵在进攻薛破虏的阵地,他害怕看下去就抬高了头颅朝远处望去,虚无之中觉得建虏大本营的旗帜散乱,喻安性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明军步兵杀入了大贝勒代善的王帐。
肖参将的队伍停在离陕西游击刘国永两里开外的地方,肖参将亲眼目睹着刘国永跟鞑子骑兵的战斗,以步兵为主的刘国永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在建州鞑子的弓箭下不断地牺牲着官兵的生命,陕西刘国永部一直在挥舞着大旗希望肖参将的川军向他们靠拢建立更大的兵阵保护自己的安全。
肖参将跟手下的几个军官商议,大家认为鞑子军厉害在于骑兵机动灵活速度快,如果川军靠上去与陕西军形成两个圆阵,两个圆阵之间没有鞑子骑兵从容经过的空间,那时圆阵不需要四面对敌,可以互相保护共同向前推进。
肖参将跟手下商量好了对策就说干就干,手下士兵虽然对陕西军有怨言,不过那也是兄弟部队为了争功罢了,不是什么大得不得了的事情,加上肖参将在自己的干哥哥那里淘到不少宝货,使这支杂牌军对他的服从程度大大提升。
川军迅速向陕西军刘国永部靠拢,大约一刻钟的时候川军肖参将部与陕西军刘国永部封闭了鞑子首领伊思阿布部骑兵跑圈的通道,伊思阿布也只好下令鞑子骑兵停下来先休息一下,反正自己的任务是能消灭这些明军最好,一时间消灭不了这些明军拖住他们等二阿哥硕托拿下孙承宗自己也是胜利。
一时间川军、陕西军面对建州正红旗伊思阿布手下的鞑子兵形成三角形对持,吃了大亏的刘国永游击这才知道向友军示好,肖参将见前面的鞑子不动了,就抽空看了一下后面的两支援军,感情已经变成了蜗牛爬了,肖参将这个气啊,你们看着到了战场就拉稀摆带了,那你们这些龟儿子跑起来干什么。
肖参将正在那里生气,有手下来报告前方大明军队跟鞑子军战斗的非常激烈,肖参将使劲的看向南方也只是一个迷迷糊糊的样子,无非双方旗帜招展杀声震天,还传来密密麻麻的火铳声和打雷声,肖参将暗骂自己的眼睛不好使。
不过没有关系肖参将在自己的队伍里找了几个眼睛特别好的,让他们站在高处打望明军与建虏之间的战况,几个千里眼在众人的扶持下站在了马背上,几个人边看边汇报大意就是明军跟建虏死磕两家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肖参将听了也不是很着急,心裏还在想你们两军多消耗一些最好,那时候自己再去打鞑子效果会好很多。
肖参将想得美也想坐收渔人之利,哪晓得被一个乌鸦嘴的一句话给破灭了,那个站在马上了望的乌鸦嘴开口说道:“参将大人,那边好像是打的‘薛’字旗,是大人的大哥的队伍哟。”
肖参将听了忙问:“狗东西,看清楚些,是不是哟。”
几个千里眼看了一会一起说:“大人,真的是哟,好像薛家军不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