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绥巡抚岳和声对大同薛云非常愤慨,这个大明的高级将领为了自己那一家一户的得失利害,跟朝廷之间斤斤计较,分明就是这个彻彻底底的军阀,年前朝廷调薛云进京就任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二品官职,这个薛云就刚好不省人事了,莫非这是薛云為了继续把持大同府兵权使出的拖延之计。
延绥巡抚岳和声道:“陈将军,我们延绥镇只管剿贼,就算是大同镇的散兵游勇,这次也让薛云这个小狐狸吃一回哑巴亏。”
陈洪范参将明白岳和声是想装聋卖傻消灭这支所谓的“马匪”,陈洪范心说岳大人啊,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好的一口牙齿,看来还是劝劝岳大人从长计议才是。
陈洪范参将说道:“岳大人,如果这支马匪也是我大明军一脉,二军火并会伤了朝廷的元气啊。”
延绥巡抚岳和声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陈将军你不必多言。”
就在这时有中军官来报:“将军大人,游骑张总旗回来了。”
陈洪范道:“是敬轩回来了,快快传他入帐叙话。”
中军官说道:“将军大人,张总旗受伤了,现在正在治疗。”
陈洪范问道:“怎么出事了。”
中军官期期艾艾地道:“张总旗这次去刘家山打探消息,按将军吩咐给他全额配置,可是五十多人只回来十三骑,而绝大多数都带了伤。”
延绥巡抚岳和声和陈洪范参将听了正在惊豫,一股风进了陈洪范的大帐,众人定睛一看是一个吊着左胳膊包着半边脸的军官,那军官抬起头来,陈洪范认出来这受伤的军官就是自己喜爱的小将,巡哨总旗张献忠别名敬轩。
总旗张献忠单腿跪在陈洪范参将跟前说道:“将军大人,小的巡查失机,特来领罚。”
陈洪范说道:“敬轩,先说说你遇到的情况吧。”
张献忠抬起头看了看岳和声和陈洪范才说道:“小的带了五十名巡哨去刘家山探营,在离刘家山二十里地的地方,跟马匪的一个十人队遭遇,小的就准备抓几个‘俘虏’问口供,于是带着手下兄弟们抢先动手,当场射杀了三人,还有四人受伤,那些马匪开始用弓箭反击,并放出了报信礼花,可是在快要抓捕成功的时候,马匪甩出了铁疙瘩,炸死炸伤了小的不少弟兄,不久就有一个十人队的马匪增援过来,接着马匪援兵不断,小的只好带着手下撤退,一路上被马匪追杀,损失了很多弟兄,最后只有连小的在内回来了十三人。”
陈洪范听明白了,张献忠被对方二十人打五十人打败了,这还是张献忠先动手,不然恐怕回都回不来了,自己的这五十个夜不收,可是精兵中的精兵,起码可以当一般边兵三百人的战斗力,这薛家军的士兵实在是太强悍了吧。
陈洪范说道:“敬轩,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本将不怪你,下次争取戴罪立功就是,嗯,敬轩,出了马匪的土疙瘩之外,你觉得马匪的战斗力如何。”
张献忠听了陈洪范的话大是感激,可是提起马匪张献忠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伏在地上迟迟不肯说话,陈洪范和颜悦色地对张献忠说道:“敬轩,你但说不妨,本将与岳大人都不会怪罪你的。”
张献忠这才说道:“将军、岳大人,除了马匪的火球厉害,这些马匪个个身上铠甲精锐悍不畏死,又肯为同伴死战,就是头一批十人队还剩三人能战斗时,这些马匪也丝毫不退,我们延绥镇的边兵比不上他们。”
陈洪范听完点点头说道:“敬轩,你辛苦了,去中军支一笔银子使用,带着回来的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恢复士气。”
张献忠听了大喜,谢了陈洪范之后就离开了大帐,陈洪范侧脸看向岳和声,延绥巡抚岳和声咳了一声说道:“看来果然是大同军了,这次剿匪可能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