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黑的时候,阎老幺率先赶到薛云所在的军营,薛云的火锅已经飘出阵阵油香,薛云招呼风尘仆仆的阎老幺入座,三人同烫一锅斑羚肉,这让阎老幺、刘辉对薛云感激不已,薛云除了有施恩给阎老幺、刘辉二人的意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只带了这一口锅。
薛云见杠碳已经烧开了浮油,就开始往锅里煮菜,也一边问阎老幺道:“老幺,路上有什么问题没有。”
阎老幺吐苦水道:“将军,特别是杭州跟过来的车队,车辆事故频繁,人手也非常的懒散,一路上是走走停停的,耽误整个大军的行程。”
薛云叹口气道:“南人没有北方人能吃苦,古人诚不欺我也。”
阎老幺说道:“将军,若不是知道这些都是主母雇傭和与薛家有关系的人,末将真想给他们一顿粄刀。”
薛云喊阎老幺、刘辉夹已经煮好的羊肉片吃,薛云吃了一块斑羚肉,麻辣压了腥臊味,吃起来非常的嫩滑爽口,阎老幺对麻辣已经有一些免疫力,倒是刘辉初次尝到,只一块斑羚肉入口,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
刘辉张着嘴巴受不了了,抓了一带马奶酒咕噜咕噜的灌起来,一口气就喝了大半袋,薛云心说这么喝的话,要不了一会儿的时间,这刘辉恐怕就只有钻桌子底下去了,于是对刘辉说道:“刘辉,在没有油的沸水处洗一洗,就没有这么重的味道了。”
已经饱受火锅摧残的刘辉,心有余悸的按着薛云的方法汤食羊肉片,果然麻辣轻许多,刘辉可以勉强和着马奶酒食用锅里的肉菜了,薛云举起一只马奶酒酒袋同阎老幺、刘辉二人共饮。
薛云说道:“刘辉,明天把屯子里的物资交易给杭州来的商队,打发他们早早回大同城去,如果不听话赖着不走,就拉马队在商队附近跑几圈,再传几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吓一吓。”
刘辉是一一记在心裏,薛云告诉阎老幺吃了饭之后,等大队人马到了之后,只做简单扎营,明天继续向北推进三十里,不过衞所军那两千人马,就留在特区大屯子协防,保护大屯子的人口好财物,不过阎老幺、刘辉都明白将军是想避人耳目而已。
一顿热腾腾的火锅吃下来,阎老幺是急着去安排已经赶到的大队人马和车队的住宿,刘辉因为频频用马奶酒解麻辣,到了最后已经站不稳了,被他自己的亲兵扶上马,一路牵着马走回大屯子去了。
第二天薛云早上起来时,阎老幺指挥着大军和车队正整装待发,而苔丝娜部落车队已经车轮滚滚,向北方缓缓的行去,薛云看见逝去的车队怅然若失,不知道这一别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苔丝娜姑娘。
突然军营门口一阵嘈杂,薛云不由得也望向辕门处,从辕门处本来了一个蒙古少年,薛云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苔丝娜,心说这个苔丝娜怎么会没有离开呢,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吗,薛云一时间是患得患失。
苔丝娜跑到薛云的面前,有些喘气对对薛云说:“薛将军,我是来履行诺言的,替你把牛羊送到明国米脂那个地方去。”
薛云心疼的看着苔丝娜说道:“苔丝娜,我也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快去追你们部落的商队吧,不然你会掉队的。”
苔丝娜吃惊地看着薛云:“将军,你昨天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卦了,我们蒙古人是说一不二的,这次护送牛羊我是去定了,而且这些牛羊给我熟,肯听我的话。”
薛云心说貌是昨天你有没有答应啊,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改变了主意,薛云对苔丝娜在心裏还是有了一丝瑕疵,薛云也担心陕西兵荒马乱苔丝娜会出事婉拒道:“苔丝娜,明朝现在不太平,你还是回去吧。”
苔丝娜说道:“可是我不替你做事,下一次你还会这样便宜的跟我的部落做买卖吗。”
薛云心说这苔丝娜是赖上自己了,不由得苦笑道:“苔丝娜,这次是特殊情况,下次你们来特区做买卖,刘千总会关照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