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好一会儿,差点没把我膝盖搓掉一层皮,不过倒是舒服很多了,感觉膝盖上火烧一样的,一阵热意。
“行了!我这宝贝可贵重,用一点少一点。”胖子笑眯眯的站起来,拿着瓶子走开,又打了盆水我们两人洗了洗手上的药酒味。
随后,胖子让倪朵朵到里面房间去休息,我看他的脸色似乎是有话要和我说,于是示意朵朵先进去……现在小丫头极依赖我,我不发话,她根本就不肯离开我身边半步。
胖子起身把里面的房间门关上了,然后转身回来坐到我面前,站起来不慌不忙的找出茶叶,泡了两杯浓茶放在面前。他似乎根本不着急,慢吞吞的做完了这一切,一双眼睛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我:“虽然在这儿待了多年,但我还是不习惯广东人的功夫茶,就喜欢就着茶缸子喝。”
我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掏出最后的小半包“战神”香烟来。
胖子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你还有这个?”老实不客气的从我烟盒里拿出一枝点上,他悠然的吸了一口,又回味了会儿,才叹了口气:“好吧,陈阳,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疑问,你可以慢慢的问,我知道的我就说,我不知道的,或者我不能说的,你也问不出来。”
“欢哥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我缓缓的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第一,叶欢不是我的老板,我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他怎么安排你,我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胖子淡淡道:“第二么,我想他恐怕也很难有什么办法。”
我笑了,不过是一种无奈的笑:“我知道,欢哥也没办法的。这次祸闯得太大了。”
“我和叶欢没什么太大的交情,帮你也纯粹是看在金河的面子。你可能也猜出来了,我和金河是老战友,当年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如果不是他背着我爬了一夜,我恐怕已经把命扔在那山坳子里了。”胖子淡然一笑,眉宇间又一丝隐隐的淡漠。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欢哥或者金河?”我看着他:“那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我两天之内赶到广州,你有办法安排我们的出路么?”
胖子摇头:“那话是金河让我递给你的。我早上去接你的时候,已经和金河通过电话了,他会很快来见你,至于我……只负责把你带到我这里。”他看了我一眼:“至少我这儿是安全的。”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觉得有些空荡荡的,看来还是要等和欢哥或者金河见了面再说吧。
胖子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我,他盯着我足足好一会儿,忽然用种古怪的语气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
我苦笑,没说话。
胖子似乎烟瘾很大,抽完了一枝又立刻点燃了另外一枝,然后凝视着我:“叶欢这个人背景很深,原本我不太喜欢和他打交道。金河那小子死心眼,就因为当年叶欢救过他一命,现在就把自己卖给了人家。他不懂啊!这世界上,除了亲娘老子的恩情,其他的,无论什么恩情,都不值得用自己的一辈子命去还!他这个家伙太死心眼。”
又用力吸了口烟,胖子继续道:“叶欢的底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哼……那小子当年带着几千块南下淘金,什么没干过?你年轻啊,没经历过那年代,那个年代,胆子大的,背着一袋子黄金敢穿越边境,走私来回一趟,只要你有命能活着回来,就能赚大钱!叶欢那家伙算运气,几次都是被金河救的。他当年也想请我出去一起干,我懒得动弹了,那种起早贪黑刀尖上讨命的日子,不想再经历了。不过我认识的不少老人还是进去混饭吃了……唉,青洪青洪,一旦沾上这个黑字,那就是背一辈子了。金河这小子死心眼,劝不回来啊……”他苦笑笑,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子,看着我,目光冷冷幽幽的:“小子,我说实话我挺佩服你,我知道不知道,你得罪的是‘青洪家理’的一位大老板!你把人家独子打得成了太监……他妈的,你小子胆上长毛儿了!”
“青洪?”我愣住了。
“他妈的。”胖子笑骂了一句:“亏你小子还是跟叶欢混过的,青洪都不知道……不过也不怪你,现在街上的那些小混混,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黑社会了,其实有几个知道青洪这两个字的!你以为敢拿到出去砍人收保护费,就叫黑社会了?差得远了!”
我皱眉:“青洪我听说过吧,就是青帮和洪帮吧,老人常常提起过这些东西,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
“老个屁!”胖子接着抽烟:“青洪从几百年前清代就一直流传下来了。你大概是香港电影看多了,以为那些小蛊惑仔就叫黑社会了?我告诉你,差得远了!那些不过是街头的小混混,连第九流都不算!整个香港的黑社会,不过是中国洪帮洪门的一个小分支而已,那也叫黑道?不过是路边讨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