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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跟冰哥喝一下。”
王小辉托大没动,很不合时宜地叼起根烟,他旁边,二十八九岁的英俊男人笑着起身,拿起瓶啤酒,主动与肖冰碰了下瓶口,举止神态甚为谦和,正是公安厅吕副厅长的专职秘书,晁志刚,前段时间陪吕副厅长目睹了南城区公安分局那件事的前前后后。
他可清楚眼前这位青年在吕副厅长心中占据何等位置,那日,吕副厅长在办公室里,当着几位下属的面,接起神秘人物的电话表露出凝重谦卑神态的刹那,善于察言观色的晁志刚心头大惊,吕副厅长面对省委几个大领导都不会如此低声下气,隐约揣测因该上边大人物来的电话,亦或是吕厅长攀附的大靠山。
更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电话后吕副厅长这尊大神竟放下手头所有工作,风风火火去了南城区分局那座小庙,只为一个人,就是面前高深莫测似乎很有来头的肖冰,人家的分量能轻吗?晁志刚昂头大口灌酒,豪爽的很,眼角余光掠过一脸错愕的王小辉,心中冷笑,兄弟你瞎了眼窝子,装逼装到牛逼人面前,你不被雷劈,谁被劈?
两位副厅长秘书同为副科,表面和和气气,凑到一块常常贬低自己的同时吹捧对方,其实一直暗中较劲儿,都巴不得对方出点影响仕途的丑事儿,给自己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今天王小辉盲目装逼,晁志刚暗叫“漂亮”,心情大爽,酒桌上向来拖拖拉拉的人,一口气灌进整瓶啤酒,最后几口酒呛的他咳嗽不止,涨红的脸依旧笑容灿烂。
“还是这位兄弟够意思。”肖冰以更豪迈的姿态灌酒,几秒钟瓶底朝天,军人才有的豪情让人心头一震,王小辉见晁志刚对陌生青年卑微地点点头才落座,不禁泛起嘀咕,再仔细端详,发现自称打工仔的家伙穿的是阿玛尼西装,做工质地怎么看也不像山寨货,难道丫的是玩扮猪吃老虎?
作为领导秘书,眼力、阅历、定力要够水准,大概是酒精的缘故,王秘书今天的眼力差些,肖冰是草民出身,习惯摆出强势姿态掩盖一路攀爬的坎坷痛楚,哪有什么扮猪吃老虎的闲情逸致,纨绔子弟找乐子的伎俩,他不会,也不屑,至于坐井观天的王小辉,他懒得多看一眼,在众人疑惑眼光中放下空瓶,朝守义点头一笑,离开包厢,挺拔身影透着含蓄不露锋芒的潇洒劲儿。
“守义他到底是”王小辉话刚出口,晁志刚摸出自己的软中华隔着老远,扔给罗守义一支,还探出身子主动为他打火,公安厅里,没根底、没靠山、没人脉的罗守义恍惚,再恍惚,晁秘书对自己从未如此热情。
走廊尽头的豪华雅间里,肖冰与几个算得上是他心腹的汉子碰杯,五十二度生肖五粮液入喉,清香散去便是激发血性的火辣,肖冰此时开怀畅饮,颇有人生得意须尽欢意境,与刚出狱跟一群老战友酒入愁肠的情景截然不同。
“我吧,从小吃苦,没享受过好日子,而且是在爷爷棍棒教育下长大成人,当过兵。也当过干部,不到十五岁参军入伍,二十岁就是正连级,搁在当时算年轻有为,杀过人,手上的人命多的你们不敢想,蹲过监狱,还是挺有名的秦城监狱,生活的辛酸滋味我尝了不少,八零后这代人没多少比我更懂生活是什么玩意,一路磕磕碰碰走到现在,不容易,说这话不是我倒苦水,就一个意思,只要咱有股拼劲儿,总会熬出头。”肖冰低声说话,凝聚一股历经沧桑的坚强底气,初中没毕业的他两年监狱生涯书是没少读,但不喜欢用那些华丽辞藻粉饰自己的文化程度,说好听点是矫情,说不好听点是装逼,正是如此简单直白的言语使在座众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