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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下注吗?”
小太妹试探性的问居中而坐的青年,眼神热切,几百万几百万下注的场面刺激了她的性子,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哪还记得父辈们的谆谆教导,低调啦收敛啦早抛之脑后,而且她听说擂台上那个很man的家伙欺负过耗子,不禁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子,颇有打抱不平的迹象,她所处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千金很少以道德标准去衡量是非对错,利益、交情、人情才是衡量谁对谁错的标杆。
拿破仑曾说过,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内,小太妹这个圈子的真理则是在利益与交情的纠结之中。
“别急,摸清那小子的底细,慢慢收拾他。”青年故作深沉地摇头道,脸泛起一抹带有浓郁优越感的高深笑意,看向擂台的眼神就如古罗马大贵族欣赏铁笼里的角斗士那般高高在上,北京来的大少确实看不起河西的土包子,他出生那一刻就拥有的资本是寻常百姓家几代人无法积累起来的。
肖冰身子不动,明显是给豹子留出恢复体力的时间,一双铁腿那么肆无忌惮挥霍力量,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都会不同程度影响体力,也就是影响战斗力,七十年代黑拳世界的魔王唐龙双腿被世人誉为“战斧”,传说能踢断铁桩,持续发力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何况是道行尚浅的豹子。
再说,肖冰脚下踩得是擂台,而非尸体堆叠的战场,既然是一场比试,他就不想乘人之危,五步远的豹子察觉出对手的强大,收敛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静心凝神调匀呼吸节奏,一点一点蓄积力量。
坤爷那边,九爷那边,所有人凝望擂台,气氛顿时沉闷,看台另一边却不怎么安静,肖冰微微侧头,目光掠看台,几个年轻人挤在三张沙发上,其中一人迅速低头,下巴快要贴住胸脯,似乎没胆子面对他,另外几人神色不善。
肖冰眉头微皱,大概是因为两年前的事情,他很讨厌几个年轻人盛气凌人的架势,皇城根下一流公子哥他见过,譬如方啸吟、唐家祺,前者学足了政界老头子们wannong权柄于股掌的高深莫测,后者也有七八成的火候,而看台上气焰跋扈的愣头青多半不入流,或者是没经过磕磕碰碰打磨的雏儿。
肖冰嘴角牵扯出一丝带着讥诮的冷笑,懒得多理会,缓缓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对面的豹子,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豹子休息了足足两分钟,开始活动腿脚,谨慎挪步靠近肖冰,从这厮的小心翼翼可见肖冰带给他心理压力有大多。
全场气氛一凝,安静到了极点,压抑到了极点,前几场,对拳赛格外冷淡的欧阳思青上身前倾,双手不知不觉握紧,即使在精明人眼里带着几分憨厚傻气的猛子也能看出,可媲美妲己美艳的尤物关心的不是一千万的得失,而是擂台上那个人。
肖冰平静注视贴过来的豹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笔挺身姿纹丝不动,慑人心神的气场却在无形蔓延,擂台下,战飞扬眯眼,刻板的僵尸脸终于起了一丝微澜,擂台上,身在局中的豹子,还未动手,额头已渗出汗水,又使他想起几年前西伯利亚训练营那个变态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