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犯法,我针对谁,铐起来,带走!”杜文直接下令,肖冰冷笑不动,几个警察扳他膀子,拽他胳膊,要上铐子,猛子和韩建带人从二楼冲下,保安队五六十号人也冲进食堂,敞开衣服,用胸膛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大声质问“凭什么抓冰哥!”
矿工们昨晚就听说宁和来的冰哥昨天废了几个闹事的东林混子,心里解恨,现在矿区公安局的人要抓冰哥,倒也齐心,餐厅里五六百壮小伙放下碗筷,将二十多个警察团团围住,事态发展超出杜文意料。
矿区火拼如家常便饭,有啥损伤都安老规矩私下了结,不惊公,杜文今天来也不是想让肖冰去东林看守所吃牢饭、享清福,他自知没这能耐,无非是给冰哥来个下马威,让这位据说很能打的冰哥清楚,这是东林,不是宁和,别太嚣张。
“凭什么抓人?”
喊声一阵比一阵高,西山矿业的工人络绎不绝涌入一号餐厅,加入与警察对峙的队伍,眼看一场群体就要发生,杜文额头冒汗了,官场有条不成文的潜规则,稳定高于一切,既指内部官员的稳定团结,又指为官者稳定民心的能力,今天一旦发生上千人的群体事件,省力里头头们首先要质疑东林市府市委的执政能力,会牵扯到很多人,付书记都得担责任,如果被新闻媒体曝光,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肖冰脸上笑意渐浓,杜文是越想越怕,为黑三出气,自己丢了乌纱帽,再拉别人下水,不值,他赶紧向愤怒的人群挥手喊话:“大家不要激动,我们身为国家执法人员,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请肖冰。肖先生回局里,调查昨天发生暴力事件。”
又是官腔!
陈词滥调,没点创意,肖冰听的反胃,不放走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真是大言不惭,他索性拉把椅子坐下,看杜局长一个人忙活,有警察不忿,想喝斥肖冰,瞅瞅周围似乎很愤怒的人群,没敢吱声。
“我们西山煤矿被火枪喷死好几个人,你们怎么不闻不问,东林市里的地头蛇隔三差五拦煤车,威胁煤矿安全,收保护费,你们怎么睁只眼闭只眼,华能,神华,国华,几家国企当你们是看门狗,我们赵董事长把你们当人看,每年给的好处费还少吗?不放掉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笑话。笑话!”黄海斌挤出人群大声质问,看来又犯老毛病了,他九六考入清华,那个时代的清华学子大多有颗赤诚的心,容易热血沸腾。
“说的好!”
肖冰慢慢起身,鼓掌,很有黑社会大哥的风范。杜文深深看了眼黄海斌,嘴角微微抽动,这是他记恨一个人的征兆,黄海斌的犀利言语触了他的逆鳞,要面子的人最忌讳别人撕扯他的遮羞布,这一切全落在肖冰眼里,肖冰冷笑,既然已经被这位局长大人怀恨在心,那必须得彻底踩倒他。
肖冰曾经执行过三十八次a级绝密任务,打蛇打七寸是防止反咬一口,所以他从不对任何对人手软留情,杜文磨破嘴皮子也没起到多大作用,最后还是西山矿业几位高管出面,送杜局长一行人离开。
肖冰安然无恙,谢过众人,他找了个僻静角落,拨了欧阳思青的手机号,正在金色港湾总裁办公室绷着脸训斥下属的大美人看了来电显示,妩媚一笑,走进里边套间,关上门,柔声问:“冰冰老公是不是想人家了?”
肖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半天缓过劲儿,无奈笑道:“思青,有正经事儿。”
“那想我就不是正经事?”欧阳思青气呼呼质问。肖冰听着电话里三分蛮横七分撒娇的柔媚语调,心尖有如电流淌过,麻麻的,暖暖的,说不出的受用,左右瞅了瞅,没人,很难为情道:“想了,想了,行了吧,咱们说正事,思青你派人给我查一查东林矿区公安局局长杜文的老底,我这次要他彻底完蛋。”
肖冰刚说完,手机里传出欧阳思青得意笑声,“早知道你会从这方面下手,我都提前准备好了,东林派这帮官手脚干净的真不多,上到市高官付国强,下到矿区公安局局长杜文,他们的把柄都捏在我手里,你要整谁,我就派人把谁的材料送到纪委和北方新报。”
“先拔掉杜文,警告东林某些人,别主动往我枪口上撞。”
欧阳思青未雨绸缪,肖冰挺感动,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背后,何愁摆不平东林的牛鬼蛇神,何愁干不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默默支持,此时,肖冰无疑把欧阳思青当成了自己背后的女人。
“好,我听你的。”欧阳思青柔柔弱弱说了一句,单凭这语调谁能想到她是令河西无数老爷们既汗颜又害怕的女强人,肖冰要挂电话,那一边,欧阳思青不依不饶问:“冰冰老公。说说。你想人家哪里了?”
“呃。”
肖冰被问的哑口无言,憋了好久,才道:“都想了,都想了。”
这厮狼狈不堪的挂断电话,比起欧阳思青这熟透的大美人,刚**没几天的雏儿还是显得有点稚嫩。
“冰哥,你怎么脸红了?”
猛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肖冰面前,憨厚略带茫然的笑容使肖冰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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