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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贼心虚的人才会衣锦夜行,有资本明目张胆招摇过市的人绝少这么干,坤爷圈子里的爷们走邪路,捞偏门,几乎个个盆满钵盈,衣食无忧不说,穿的、吃的、玩的属实是高消费,即使相当一部分收入不干净,也照样气焰嚣张的炫耀。
这帮爷们从不觉得自己是“贼”,也从不会心虚,东林矿区的剧烈震颤引发了宁和的暗流涌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并未收敛多少,十几辆高档小车先后停在距离世纪广场不远的夜市,声势引人侧目。
初春,晚风中的寒意依然刺骨,街头零星行人依然套着厚重衣服,贯穿夜市的水泥大道显得冷清,形形色色的小吃店还未把摊位摆在店铺外的空地上,远不如夏季红火热闹,不过各家小吃店里的客人还真多。
十几辆车先后下来二十多人,涌向一家本已人满为患的店铺。
小吃店老板瞧这些飞扬跋扈的老爷们,油腻腻的脸蛋上绽放带着畏惧的笑容,显然识得来人的背景,他忙开门跑出来迎客,回头再瞅瞅自己那已人满为患的小店,头皮一阵冷麻,心里惴惴不安,外边这帮大爷在宁和都横着走,一言不合,出手见血,那是敢当着警察的面动刀子动枪的猛人,小老百姓根本得罪不起,里边的客人又不能撵走,该如何是好。
“把桌椅搬出来,我们坐外边就行。”
老板正为难,听了这话悬着的心踏实了,满脸堆笑,寻声望去,是个硬朗帅气的青年,二十多人似乎以这青年为核心,他那心尖剧烈颤了几颤,旁边的韩建、赵武、马飞,他全认识,是自家小店的常客,也清楚人家在宁和道上名头有多响亮,他眼里的几尊凶神居然跟在个年轻人身后,一时间无法消化令他心惊的一幕。
老板招呼店里的伙计搬桌椅,忙的不亦乐乎,肖冰和鼎盛各个场子的话事人默默看着,两个年轻小伙计被这帮气质“不俗”的老爷们瞅着,吓得缩手缩脚,碟子酒杯打碎好几个,老板硬起头皮凑近肖冰,连连赔不是。
肖冰无所谓地摇头,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儿动火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多半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再说他本是穷苦人家出身,比娇生惯养的八零后更懂如何尊重人,去体谅市井小命的难处。
冷清的水泥大道,很突兀的摆了三张圆桌,二十多人吃着极具北方特色的砂锅烩酸菜,喝着北京红星二锅头,先前的沉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豪迈的划拳吆喝声,两杯火辣辣的二锅头入喉,肖冰终于被这种气氛渲染。
即使天塌下来,这帮血性汉子的腰板仍能挺直。
马飞一个劲儿灌酒,跟邻桌的兄弟划拳碰杯,兴致极高,韩建和赵武则忧心忡忡,赵武忍不住问肖冰“冰哥,这节骨眼了咱们能为坤爷做点什么?”
“东林的事儿太大了,半个钟头前省里那帮大领导们已经把事儿捅到了安监总局,国务院那位老爷子也做了批示,十有八九会上今晚的新闻联播,闹到这程度,咱们已无能为力,咱们这些人能穿好的,吃好的,有大把的钞票去挥霍,是托坤爷的福,我在部队时,最敬佩的教官说过,人不能忘本,要懂得报恩,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肖冰沉吟,幽深眸子里迸射出犀利锋芒,缓慢扫过众人,凝重道:“陪坤爷走到最后。”
“陪坤爷走到最后!”
二十多人肆无忌惮高喊,附和肖冰,吓得路人四散远避。远处,一群人走来,有三四十号,下山虎的弟弟吴勇为首,他们也是吃腻了山珍海味,喝多了中外名酒,想选个有点特色的小地方“改善”生活,偏巧遇到了肖冰一伙。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