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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狼。怎么啦?”
肖冰从包厢出来,眯眼盯着端碗面的汉子,他是黑道混出来的猛人,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变态,跟凶悍牲口们眉来眼去的次数多不胜数,这眼神非常有杀伤力,非常有洞穿里,直入人内心深处最柔弱处。
汉子一怔,哑然失声,望望走廊,见车厢各个小包厢里均有人探头看着,才觉得丢了面子,骂道:“,打工的拽什么拽,是去省城宁和吧等到地头儿老子再收拾你们,乡巴佬,不知天高地厚。”
“好,我在九号包厢,下车时跟我打招呼,我们两兄弟跟你见见世面”
肖冰搂着依旧笑容可掬的木狼径直回包厢,再没看张牙舞爪的汉子,瞎了眼窝子的小角色他见的太多了。
十九个小时的路程,吃吃喝喝,听着车轮碾压钢轨的声音睡个囫囵觉,差不多到地头儿了,列车进入宁和地界,高楼大厦渐多,肖冰用湿毛巾胡乱擦把脸,拉开小包间的门准备去卫生间时,发现门口多了四个吞云吐雾的汉子,其中一个正是昨天骂人那家伙,肖冰冷笑,推开挡路的人,朝卫生间走去。
“这犊子挺横啊,要不是宁和前段时间打黑打的凶,几个厉害茬子都坐进去了老子一准找人做了他。”四人中穿七匹狼真丝长袖衫的壮汉摸着寸长短发,斜眼盯着肖冰背影,架势挺横,这厮叫张鹏飞,宁和新城区一家建材店的老板,还做装修生意,属于那类有点小钱就把自己当大款的二百五。
他所言的厉害角色无非是宁和道上几个敢动刀子扎人的混混,比如他的建材店隔壁,三少麻将馆的林三少,还有开赌场的刘大头,以及赌场里放高利贷的吴二蛋,人人手下收拢几个蹲过监狱的狠人,混的风生水起。
至于坤爷,对于张鹏飞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宁和冰哥那也仅是传说中的牛人,同他这层面的人物没啥交集,好比老百姓看电视里的中央领导,可望却永远不可及,永远那么神秘。
“拾掇两个土包子哪用那么牛的人出手,兄弟今天叫来的人就能吓死他们。”昨天骂人的汉子冷笑,胸有成竹。又过了半个钟头,列车驶进修葺一新的宁和火车站,肖冰和木狼收拾东西,随人流下车,四个汉子紧随他俩,看这架势真要死磕。
下车,过地下通道,四人紧跟不舍,未到出站口,那个不依不饶的傻x已掏出手机,肆无忌惮地吼起来,“金锁吧带了多少人十几个兄弟好。好,什么还带刀了,对付两个土包子用啥刀呀,真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费感情嘛。”
后边汉子吼得不亦乐乎,肖冰冷笑,木狼照旧洋溢着风轻云淡的质朴笑意,两人不紧不慢走出车站,出站口外,接站的人约莫有数百,有人用喇叭高吼,有人高举写了名字的纸牌,你挤我,我推你,闹哄哄,而人群最前边停了一串黑色小车,将密密麻麻的人群挡在后边,气焰甚是嚣张,三十多个西装笔挺的汉子向出口张望,有几人带着墨镜,气势汹汹。
“李子你找来的人真拉风,这派头,这气势,别说收拾俩民工,我想震住香港的黑社会大哥也没啥问题,攀上高枝不和哥几个招呼一声,不够意思啊。”张鹏飞拍着发小的肩膀,实在羡慕这小子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