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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惊鸿一现,血水湿透衣衫。
受伤的肖冰落地后慢慢直起腰,因为伧俗跑出房间,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衫,弹簧刀的刀锋大半没入他后腰右侧,刀柄兀自抖动不休,血水浸湿的衬衣黏贴着他的肌肤,淡淡血腥味弥漫,刺激河西汉子发狂,怒吼声四起,响彻天地,如狼似虎的爷们准备打开杀戒,山西那边来的人慌乱聚在一起,大战一触即发!
肖冰大手一摆,跟随多年的兄弟们明白冰哥的意思,相互对视几眼,强压着火气收住拳脚静观变化,位于人群边缘的猛子闷声不响走到最前边,盯着肖冰后腰处的伤口,血腥味似乎刺激了没有太多心机的铁血汉子。
西伯利亚归来的杀神咬咬牙猛回头,肌肉暴涨,撑破了本不怎么合身的西装上衣,布料撕裂的声音异常刺耳,扣人心弦,嗜血且没丝毫人情味的眼神更是吓得山西汉子们挪步后退,倒吸凉气儿。
肖冰任由刀子插在身上,没拔刀,也没多看偷袭者一眼,杀戮场上身经百战的军人对身体的了解精准到每一个细微部位,每一次挨刀挨枪子抛洒的热血不白流,日积月累的生存经验使职业军人深陷险境能以最佳方式保护自己,摔落过程他挪开致命部位,现在这点伤对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的老a精英不值一提。
他只是凝望对面双手掩面哭成泪人的秀儿,空洞失神的眼眸渐渐焕发光彩,察觉秀儿正为自己伤心、为自己落泪,秀儿仍深深爱着他,先前那种令他心碎令他彷徨的陌生感荡然无存,瞬间明白一切,肉体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又算什么,凝望秀儿,温柔问:“秀儿,能原谅老公吗?”
“哥”淳朴的秀儿不管不顾扑进肖冰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充满阳刚气息的雄健躯体,纤纤玉手触及黏黏的湿湿的衬衫,心如刀割,她仰起脸抽泣道:“哥,是秀儿不好,是秀儿让你受伤”
“好媳妇,别这么说,流点血让你记起老公,值了。”肖冰轻轻拥住秀儿,再次吻自己深爱的女人,经历无数挫折无数磨难的两人相拥、相吻,部分河西汉子暂时忘了“一刀之仇”,吹口哨、鼓掌、叫好。
秀儿生涩回应着,朦胧泪眼凝视近在咫尺的一双深情眼眸,情不自禁抬起右手轻轻摩挲肖冰的英挺面庞,恨自己为什么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想在酒店里抗拒他的情景,想想擦肩而过那一刻他流露的心酸和无奈,她好心痛啊!她一瞬不瞬看着他,发誓永远记住他的面庞,即使有一天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能忘了这张脸。
龙城四霸老四何飞呆若木鸡,失神望着那兀自抖动的刀柄,偷袭得手后也想过拔刀,这样会使血液流失加速和扩大伤口,可他使劲儿拔了两下,却徒劳无功,纯钢的刀刃仿佛插入山石精铁之中,难以拔出,无奈放弃,而肖冰半眼没看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方才晓得一时冲动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挨刀子的人不是山西的小老百姓,不是籍籍无名的黑道混子,更非忍气吞声的软蛋孬种,是整个北方最凶悍的地头蛇,是同部委大佬斗法未曾落下风的牛叉人物,何飞捅刀子的手微微颤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龙城四霸其他三兄弟都蔫儿了,离开太原时,山西土皇帝红红亲自再三叮嘱他们,妥善处理这事儿,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足以说明称霸山西近十年的红红哥害怕河西的冰哥,而今却弄了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热吻结束,秀儿擦抹泪痕,松开肖冰蜂腰,径直走向不知所措的何飞,去年这人在那家小饭馆里污言秽语,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天他亲手刺伤心爱的男人,怎能不计较,秀儿红肿的眸子微眯,动了杀机。
何飞出于自卫的本能,慌忙后退,秀儿哪给他逃脱的机会,黑底白边的布鞋轻点地面,人如蜻蜓点水轻巧腾挪,迅速接近心慌意乱的何飞,两只纤纤玉手以临近人类极限的速度连环击打何飞。
除了肖冰和猛子,其他人根本无法看清秀儿的动作,平日里柔弱淳朴的女孩威风凛凛,双手或点、或捶、或拍,招式大开大合连绵不绝,身材魁梧的何飞像个木偶,毫无还手之力,用身体承受一次次打击。
周围人只看到诡异一幕,魁梧的何飞后仰与地面呈五六十度夹角,快速倒退,每一次承受的力道使他无法倒下,却身不由己地倒退,几个山西大汉糊里糊涂被带到,而柔弱秀儿如影随形,连环攻势伴随密集脆响,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