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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金色港湾百十多米的烧烤店被宁和的夜猫子称为“烤串店”,羊肉串、牛肉串、狗肉串,凡是能搁在木炭炉上靠的吃食,这里几乎全有,二十四小时营业使这家店成了夜猫子的据点,午夜后的红火程度不次于几家大名鼎鼎的夜场。
晚饭吃的喝的不尽兴,可以来这里继续大快朵颐,ktv里发泄完了还可以来这里享受截然不同的热闹氛围,以至于两层楼的烧烤店人满为患,八个青年大大咧咧推门走进,浓郁酒腥味随之而入,显然这几位没少喝酒。
大厅雅间爆满,八人趾高气扬杵在门口,无视服务员的微笑问候,歪着膀子斜着脑袋游目四顾,找空位置,恰巧大厅西北角一桌人起身结账,几人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占据唯一的空桌子。
而肖冰他们也聚在西北角,三张圆桌挤了将近四十人,众人有说有笑,职业军人、公子哥、富二代打成一片,倍受周围人关注,服务员们忙着沏茶倒水,无意中忽略了刚刚落座的几个青年。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自我感觉最好,聚一桌的青年便是如此,家庭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各自父母有些小门路小关系,从小到大没遭受大挫折、大磨难,属于典型的八零后“小皇帝”,中学时代以想方设法气老师调戏小女生为荣,大学时代则拿着父母的钱,在女友面前彰显消费品味的独到,偶尔欺凌弱小,践踏贫困生的自尊心,日久天长就滋生出小马出行嫌路窄的畸形优越感。
这桌核心位置的青年叫周志飞,老爸是市建行信贷科副主任,老妈是国税局的科局级干部,河西升斗小民眼里周志飞的家庭条件已是相当优越,算标准的“大户人家”,优越成长环境使周志飞总觉得自己高人一头,又逢酒意正浓,服务员的无心怠慢顿时激怒他,扯开嗓子指桑骂槐喝斥服务员的同时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藐视肖冰他们,似乎京城公子哥和南方富二代全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方啸吟、唐家祺相视而笑,玩味笑容含着淡淡讥诮,懒得看几个青年,北京城不知天高地厚偏生爱装牛叉的毛头小子海了,早看腻味了。肖冰自顾自喝茶,旁边罗守义是成家立业的老男人更不会与小屁孩斤斤计较,这几位沉稳如斯,不见得其他人能忍。
北京来的这帮公子哥大多从十来岁开始追求踩人艺术的完美,另一桌以萧海龙为首的江浙富二代也是十来岁的年纪从父辈那里学到用钞票砸人的手段,金钱权势这两柄锋利的剑在当今社会可谓无往不利,这帮正儿八经的大少哪能容忍河西小屁孩冲他们横眉立目,若非肖冰热情招呼大家伙吃喝,早有人抡板凳飞啤酒瓶。
只是周志飞一双“慧眼”愣是把牛叉哄哄的人物当不入流的虾米,服务员诚惶诚恐端上一壶热茶,他借着酒劲儿伸手抓起青瓷茶壶砸到肖冰椅子边,茶壶爆裂,碎瓷片纷飞,冒着热气的茶水溅湿肖冰裤脚。
喧嚣声戛然而止,周围人不约而同瞧向肖冰,方啸吟眉头微皱一下,懒洋洋靠着椅背,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支烟,侧目打量邻桌几人,男人谁都经历年少轻狂的阶段,都曾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得有个分寸,这般肆无忌惮与找死何异?
服务员凑近连说对不起,肖冰笑了笑,轻轻放下茶杯,只轻描淡写看周志强一眼,他清楚烟伤身酒乱性,爱耍酒疯的人见了无数,没必要较真,再者明天大喜的日子,犯不着因为小事影响心情。
肖冰不吱声,其他人只好继续忍,气氛有点沉闷,邻桌八个青年大声说笑,越发肆无忌惮,轮流吹嘘打架手段多么多么生猛,周志飞这鸟人更过分,摇头幌脑感慨如今老了,没大打出手的心情,言外之意肖冰这伙人的分量不值得他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