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柳青在拉斯维加斯呆了不到半天,就启程去了塞拉利昂。因为没有直接飞往弗里敦的航班,所以她得到摩洛哥转机。
两天后,刘威收到了包柳青从塞拉利昂发来的消息。
典斌已经派人盯上了那三个MI5的间谍,而且行事更加谨慎。斯雷霍姆在当选塞拉利昂总统之后,即将访问非盟的几个主要成员国,随后还将访问包括大陆在内的几个大国,为塞拉利昂拉赞助。
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尽快把营地的事情办好。
包柳青没让刘威失望,一周之后她就在塞拉利昂内陆的某处山谷里找到了一处比较合适的地点。这裏原本是某个军阀的营地,内战结束后被废弃。营地的基础设施遭到破坏,但是用来储备弹药物资的地下仓库完好无损。只需要把一些必要的设备送过去,就能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基因改造实验基地。
剩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刘威也比平时低调了许多,平常就呆在拉斯维加斯,有需要的时候去里诺住几天。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用书籍与电视消磨时光,像那些小有成就的商人,开始关心时事。
刘威关心的不是时事,而是斯科特那边的动静。
成功当选之后,斯科特按照惯例,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美国各地巡回演讲,感谢那些支持他的选民。
在此期间,斯科特正式确定了内阁人选。
回到华盛顿之后,斯科特以当选总统的身份,参加了由克洛宁为他举办的晚宴,并且在此期间见到了几名国会的主要议员。
两人谈的,主要就是两届政府的衔接问题。
虽然日俄冲突对美国的战略规划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比如在美国决策层中,关于到底是打伊朗、还是打朝鲜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一些认为应该打伊朗的人改变了观点,觉得朝鲜更加重要。但是这些事情并没对美国的国内建设、特别是围绕着曼哈顿进行的重建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美国当局做出战争决策之前,国内重建成为联邦政府的头号重任。
为此,在大选前,克洛宁就为斯科特做了很多事,比如游说国会通过了一份总价值近两万亿美元的特别预算,以便在下一财年度能够获得足够的财政拨款。只是怎么花这些钱,不能由克洛宁做主,因为按照美国的财税制度,克洛宁在离任之前就得制订下一财年度的政府开支计划,而这必然对斯科特造成影响。如此一来,在如何花钱的问题上,两人必须尽快达成一致。
这一幕,与当年诺里斯当选总统后非常相似。
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并不重要,只是美国的现状,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曼哈顿袭击事件过去已经半年多了,其深远影响正在逐步显现出来。
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其他大国,而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组织:欧佩克。
在美国联邦储备银行与沙特、科威特、阿联酋、阿曼等产油大国,同时也是石油富裕国就储备的黄金遭窃一事还没有达成一致的时候,欧佩克就采取行动,宣布出售的石油不再以美元为单一计价货币,而是采用美元、欧元、人民币等多种具有重大影响力的货币的加权平均值来计算价格。
这一消息,对美国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要知道,在大宗商品中,石油的份额最大,而大宗商品又是最主要的贸易物资,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不可低估。
对美国来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大量美元回流。
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美国人的体会最清楚。
在斯科特当权前,美国国内的通货膨胀一度高达百分之七,创下了自上世纪七十年代石油危机以来的新高。斯科特当选之后,通货膨胀不但没有降低,反而由于国际投资者担心美元资产大幅度缩水而加剧。照此情形发展下去,美国的通货膨胀迟早会超过百分之十,而对于没有多少存款、或者说不大习惯存款的美国人来说,要么因此而破产,要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即便是美国联邦政府,日子也不大好过。
美元回流,必然导致美远资产缩水,从而使得美国欠下的十几万亿国债的信用等级被降低,而美国联邦政府每个月需要为此多支付数百亿美元的利息。结果就是,在美国联邦政府最需要钱的时候,却最没有钱。为了完成重建,也为了给即将打响的战争筹措军费,美国联邦政府只能发行更多的债券,并且由联邦储备银行发行更多的美元来购买国债,从而使得美国国内的货币继续增加。
显然,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要么是美国联邦政府破产,要么是占美国人口总量七成以上的中产阶级破产。
问题是,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美元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