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间谍出身,但后来在一次行动中偶然遭遇一个隐居多年的巫妖,那巫妖本是个术士,为了避免死亡,将自己转化成不死的魔物。可就算魔物的寿命也一样是有极限的,他无论怎么拖延,终于还是到了寿命将要耗尽的那一天。万般无奈之下,这巫妖尝试用自己的灵魂吞噬别人的灵魂,从而更换躯体,再延续生命。
遗憾的是,巫妖失败了。经过漫长岁月消磨的灵魂强度不够,在灵魂的战斗之中输给了意志坚定的间谍。
于是世界上少了一个怕死的巫妖,多了一个法术高强的间谍。
不久之后,这人就转了行,不再当间谍,而当了法师。
“看起来你混得不错啊。”伍德仔细打量着对方,有些戏谑地说,“连律法之袍都穿上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的心却已经沉了下去。
律法之袍是一件很特殊的法器,在别的地方,它只是一件普通的强力法袍,能够给主人提供不亚于重铠的防御力,以及大大减少施法失败的可能,并且削弱施法失败的反噬伤害。但在至高之塔裏面,它的威力堪比神器!
这袍子有一个特殊的效果,只要在至高之塔裏面,它就能够连通至高之塔的“大魔法池”,而且能够任意从其中汲取魔力,甚至可以直接将魔力构筑成法术,跳过施法的过程。
换句话说,在至高之塔这座城市裏面,穿着这件袍子的法师可以随意使用任何法术,而且不需要施法过程,能够直接施展出来。
这差不多已经堪比神祇的威能,也只有惊才绝艳的兰佩鲁斯大师,才能够打造出如此奇妙的法器,创造出这威力无穷的组合。
被对方拦住,无论伍德他们打算怎么办,都只能放弃。
“你这是什么意思?”分管沉声问。
“还用问吗?”那位曾经的同行笑着说,“我刚刚接到紧急传讯,说背叛联邦杀害同僚的前王牌间谍伍德出现在城中,而且直奔内塔,可能有搞破坏的嫌疑。结果我二话没说,就急急忙忙赶来了……你们说,我是什么意思?”
他又看向伍德,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眼神却冰冷得毫无笑意:“伍德,你是不是真的杀害了同僚?”
“为什么不问‘背叛联邦’这件事?”伍德没有回答,反而先问了问题。
对方冷冷地看着他:“杀害同僚,就是背叛联邦。”
伍德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可以为自己辩护吗?”他问。
“我不是审判官。”曾经的间谍,现在的大魔法师说,“我也不想听你辩护。”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跟我战斗,反正你杀了一个同僚,也不在乎再杀一个,何况我还是个退出这一行的前同僚……只要你杀了我,想必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你,到时候你要做什么都行。”
伍德苦笑,摇头:“我还是问问第二个选择吧。”
他当然不会选择战斗,面对一位可以自由施展任何法术,而且连施法过程都能直接省略的大魔法师,疯子才会选择战斗!
别说他只是高阶层次,就算是传奇强者,面对这样的敌人,也输多赢少。无非输了之后大约可以逃得掉,不像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罢了。
“第二个选择,就是现在自首。”对方的话音裏面多了少许温度,“以你的身份,以你曾经的贡献,至少可以保留一份体面。”
“看来随便哪个选择,结果都是差不多的。”伍德苦笑着说,“无非是老老实实被抓,或者被打一顿抓起来的区别。”
“本来就是这样,自己选吧。”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
“可以,反正时间在我这边。”身穿律法之袍的前间谍信心十足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进城的?”伍德问,“按说这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没人知道?”对方微微一愣,然后大笑起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么荒谬的错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你的行动,可以逃得过联邦的侦察?”
“大家都是干这行的,别说这种场面话。”伍德不屑地说。
那曾经的间谍笑了:“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是情报主管联系我的,为此他还动用了紧急联系通道,好在这个信息的确值得,否则他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伍德皱起眉头,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情报主管会知道自己进城了?
按说,自己从进城到这裏,前后也就很短的时间,就算有间谍监控自己,也根本来不及回报才对。
他冥思苦想,却怎么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你一直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伍德霍然回头,正看到情报主管快步走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情报主管笑了笑,指了指分管的几个保镖:“这几个人身上,某人带着一件特殊的法器,可以随时将消息上报给我。就是前不久,你们笑呵呵讨论的时候,我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伍德这才明白究竟,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终于明白了!看来,我别无选择。”
“也谈不上别无选择,你走到这条路,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主管摇头,“我承认,我曾经嫉妒过你,但后来你的成绩越来越差,我就已经不再嫉妒你了。”
“我要处死你,真的完全是为了联邦的利益。”
伍德点点头:“或许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霍然消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情报主管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