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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明玉对于兄长的事很着急很上心，却也知道结果不会那么快就查到的，唯有按捺住耐心的等待。

初八这日，憨憨五皇子裴萬找上了门来。

沈明玉听说裴萬来时很是吃了一惊，等她装扮好了赶到花厅，就看见那憨憨正站在一副翠竹图前摇头晃脑的品着画。

她一眼看过去还当他中邪了呢，对着个墙壁摇头晃脑喃喃自语，一时拊掌惊叹，一时眼冒红光，恨不得钻进画里去的模样，倒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很有品位的？

很有品味的裴萬看到了沈明玉，立刻惊喜的走向她：“哎呀沈郎中，你看这副竹子图，你看这一节一节的竹节长的多直，你看这一片一片的竹叶画的多有意境，你看这……啊，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但是你看这幅画，它是不是就很好看？”

沈明玉嘴角抽了抽，她对裴萬品位的定位可能有什么误会。

“殿下怎么过来了？”她决定坚决不要跟他讨论画作，这样估计能让自己被少暴击两次。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看到你，抽空过来看看。你这年过的怎么样？都要忙死了吧？”

沈明玉甩出最标准的答案：“还好。殿下说抽空过来？殿下很忙吗？”

据她所知，全国上下包括皇帝现在都在放年假，能让裴萬忙的，也只有南燕使者团了。难不成南燕人又搞事了？

“我这些天快忙死了，南燕那帮人真是太能折腾了，你知道吗？他们还真的去了一趟皇陵参观呢！”

沈明玉：“……兴致真好。那他们都参观了些什么？”

“那里能有什么好看的，侍卫守着呢，他们也就在外面看了两眼。”裴萬全程相陪，觉得带些外国人去看他家列祖列宗安歇之地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皇帝亲自批了的，他不带去也不行。

“陛下就没问问，他们为什么想要去参观皇陵？”寻常人的脑回路绝对不会这么走的啊？谁踏马吃多了撑的会跑去参观别人家的祖坟？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怪怪的。

“问了啊，他们说南燕那边没有皇陵，就算是皇亲国戚死了，一把火烧了洒进他们的白龙江里——嘶，他们那里的人可真下得去手啊，这么大个人，说烧就烧了？咱们都讲究入土为安，他们反倒喜欢灰飞烟灭？”

沈明玉是头一次听说南燕那边竟然是实施火葬的，一时难免有些惊讶，“他们的习俗就是火葬，还是最近才这样的？”

“说是他们那边传下来的习俗。”裴萬打量她一眼：“我怎么瞧着，你还挺……推崇一样？”

“挺好的呀。”沈明玉随口忽悠他，“你看我们这里，一场丧事下来，便是最快入土的，也要三五七日。有些家里甚至要停灵一个月之久，这要是大夏天的，这死了的人都得臭成什么样子了？你再看，他们火化后就这么把骨灰扬进江里，又节约了土地资源，又节约了木材资源。而且火化之后，没有尸体在，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什么鬼啊神啊的事件，就不会有鬼有诈尸甚至有僵尸这种东西了？”

裴萬都要被她忽悠瘸了：“是……是这样的吗？火化原来有这么多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