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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志怒气冲冲出了沈家的门，登上马车后便吩咐车夫回家。不过马车才一启动，王浩志又改了主意，“去清流湾。”

清流湾位于京郊外，乃是一处供人休闲作乐的别庄。至于庄子的主人却很是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庄子上一应事务皆是管事在打理。

清流湾之所以取名清流，最出名的便是庄子里的温泉汤池。据说这里的汤池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温泉，是花了巨资造成的。听闻来过此处的人，都赞这里乃是人间天堂。

沈明玉没来过，在此之前，也没听过清流湾这个名字。二难一边捏她的脸一边告诉她：“这里看似不起眼，实则是达官贵人才能消遣得起的地方。没想到啊——”

他虽没将话说出来，沈明玉却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没想到王志浩背后的组织还是颇有些能耐的。

非达官贵人消遣不起，说明什么？一来赚到了银子，二来，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前来，经营了这么些年，能没有弄到几条人脉关系？

“你们没来过？”沈明玉挑眉，任由二难将自己的瓜子脸捏成了国字脸，由着他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索性闭了眼不看。

“来过一回。”二难道：“世子爷听人说这里很好玩，一时兴起就来了。结果……跟青、楼一样，不过就是换了个壳子的温柔乡罢了。世子爷不好这些，来过一回后就再也没来了。因此我们也就是那一回随着世子爷前来看了两眼。”

二难一边说，一边察看沈明玉平静的神色，见她什么都不说，不由得有些忐忑，“沈姑娘，我真的没有撒谎，世子爷从来不爱踏足这些地方……”

沈明玉打断他：“二哥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我没有怀疑你什么。”

二难有些疑惑的看她一眼，普通姑娘家听到自己未婚夫洁身自好，从不爱来这样风花雪月的场所，哪怕再不娇羞，也该有几分高兴的意思吧？

也是，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又岂会是普通姑娘家？其表现自然与普通姑娘家不一样了——二难只好这样总结。

沈明玉再次睁开眼睛，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还是吓了一跳。二难将她的脸捏成了一个大胡子国字脸的男人。这张脸看上去跟她之前的脸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令沈明玉惊叹不已。

“其实真正高明的易容术，是直接取活人的脸皮下来炮制，必要是活着的时候剥离，如此才能更服帖更逼真。只不过我们以前的主子嫌这手段太过残忍，令我师父废止此种方法，师父这才忍痛放弃，研究出了这捏脸之术——不过这捏脸，到底还是比不上换脸。”

沈明玉：“……”

你那满心的遗憾都要化作实质流泻出来了啊！

在自己脸上戴上别人脸上活剥下来的人皮……会吐的好不好？

“你们以前的主子？那是谁？”沈明玉对这个更感兴趣一些。

“世子爷的母亲，我们以前都是跟着她的。后来她没了，谭大人便让我们全都跟着世子爷，世子爷来京都后，我们也都跟了过来。”

顾南盛的母亲？她身边有这么多有本事的人，为何还如此想不通要轻生？不过她很快将这想法抛到了脑后，不经他人事，怎知他人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