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多人甚至连入场的帖子都没有弄到,可这般场面,哪怕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瞧上一眼,也是好的啊。那逢君楼的菜色据说不比宫中御膳差到哪里去,解语阁的淸倌儿们听闻姿容更胜宫中的舞姬,这般举办起来的宴会,岂不是和宫里那些站在云端的贵人举办的宴会没什么差别?寻常百姓终此一生都不得见宫中盛景,若是能看一眼这风月盛宴,岂不是也算开了眼界了?兴许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是以今日的京都城格外热闹,人几乎都涌向了逢君楼这边,幸亏商琉月提前跟沐沉借来人手维持秩序,这才没有造成什么混乱。看着外面百姓们渴望期待的激动模样,商琉月站在逢君楼的门口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过是办个宴会,怎么整的和后世的演唱会一般闹腾,这东西当真有这么稀奇?“民女见过褚王妃,今日王妃能来赏光,民女感激不尽。”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商琉月唇角微勾,转身抬手免了清溪的礼。“清溪姑娘说笑了,这风月盛宴如此热闹,本王妃能有幸得着一方帖子,才算有幸。”清溪闻言忙道不敢,只是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褚王妃愿意过来,当真是很帮了一个大忙。其实这次的宴会办起来的时候清溪也预料到了一些问题,首先便是这宾客男多女少,有些不太好看。这本身就是一场想替解语阁洗去一些红尘印象的宴会,若是来的都是些男子根本没什么女子,自然会落人口舌,将这风月盛宴描述成什么不堪的酒席。如此,就必须平衡一下男女宾客的数量。只是,京都城中的世家小姐权贵夫人平日里只愿意去一些吃茶赏花的小聚会,这般大型的宴会自然是不怎么感兴趣,就算感兴趣的,一打听宾客男子众多也就为了避嫌不愿意过来了。这么一来,弄的清溪很是头疼了几日。不过,让清溪很是惊讶的是,当自己将这个疑虑告诉了这逢君楼老板刘岳的时候,对方竟然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笑容纯粹的有些晃眼。“清溪姑娘不必为此忧心,在下刚好同当今褚王府上褚王妃有些交情,若是能请到褚王妃来出席这场宴会,兴许是个好主意呢?”那少年提出的办法其实是很可行的,虽然之前的名声着实是有几分不太好,可如今褚王妃在京都贵妇的圈子里其实已经是个很受追捧的存在了。当时慧贵妃生辰的时候大办宴会,褚王妃因为出席时候穿戴的首饰很出采,备受瞩目。虽然当时的宴会不欢而散,可褚王妃还是以一己之力带动了京都城中官家小姐们打扮风潮的一次变革,听闻整个京都城中只有奇珍阁有那种风格的首饰,于是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硬生生是把一处从前都有些冷清的铺子买成了仅次于月见阁的首饰铺子。如果褚王妃能来的话,无疑是给了众人一个信号,一个这次宴会同样适合女眷参加的信号,那样一来,其余人听到了风声自然会接了帖子赶过来参加的。只是......清溪姑娘记得这褚王妃似乎和太子很是有些不对付,而自己是太子的人这件事又是人尽皆知。如果褚王妃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愿意过来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是以清溪就没在这件事上真的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今日见到褚王妃真的过来的时候,也算是有几分震惊。清溪脑子里在琢磨什么商琉月大约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觉得刘岳当真是个神奇的家伙,连褚王妃都能请得动。不过......“清溪姑娘这地方布置的倒是精致,解语阁阁主当真是名不虚传。”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商琉月的眸光便是落在了逢君楼今日的布置上来,很是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从前一日的时候,逢君楼就关门开始准备宴会了,因为这次的宴会有些不同,是以解语阁的姑娘为主,逢君楼的菜色为辅助,而这姑娘的才艺,又想要更多的人见识,是以商琉月便是想了一个很别致的办法。逢君楼大堂作为筵席主场所,撤走了原先的小桌,换上了四张专门打造的长桌,长桌围起,正中是临时搭建起来却没有丝毫简陋的高台供姑娘起舞。只不过这一次的台子用的并非是什么杂乱的石块,而是上好的红木。毕竟石台子用来跳舞的话还是有些不太合适。到时候宾客们进门会领一个标记着独一份符号的玉石牌子,后厨的菜色是按照每人份的标准来的,每一位宾客能吃到的菜种类都是差不多的,但也有调换的余地。比如不饮酒的宾客会换上新的花果茶,不吃荤菜的宾客也都提前和逢君楼打过招呼,会按照个人喜好换一个菜单,保证每一位宾客都吃好,而且是想如何吃就如何吃,只不过这每一份的菜吃完可就没有了。不过如果宾客来了并不觉得饿或是不想在一楼看歌舞的,就可以先去二楼风雅一番。二楼先前的雅间都没动,只是都用帘子拉起来了,好似原先并不存在一般。而剩下的宽敞过道上,则是被各具特色的屏风隔起来成了新的雅室。解语阁的姑娘在其中或论茶,或作诗,抚琴写字的都有,若是宾客感兴趣就坐上一坐,体验一下这解语阁姑娘们的才华卓绝,等什么时候饿了再下去即可。如此这般,既可以让姑娘们的才华尽数展现,也可以让逢君楼的新菜品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面世。毕竟来的都不是些简单人物,仔细些收集意见也是能好好改进一番的。而更重要的是,这种宴会,可以让宾客觉得自由一些,格外新奇。寻常的宴会都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看着同样的节目发呆,没人起身走动的话大家就都不太好意思溜达,能交流的除了自己身边那几个人之外也就没了,这若是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再有些过节,那可就得从头闷到尾,还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