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被人掳走好几日的光景,这种事被有人心人利用起来会产生太多对商琉月不利的传言,不管外面如何闹腾,最起码褚王府绝对不能承认。商婉若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简单思索了片刻,觉得褚莫尘说的很有道理,便是直接应了转身离开,那玉佩倒是留在了褚莫尘的手中。白日里阴云密布,到了夜里,却给高悬天空的弯月留了几丝的空隙。薄云之后的弦月恍若蒙上了一层轻纱,甚至月色都模糊了几分。倾洒在黑衣男子的脚下,徒增了三分的凄冷。金乌卫众人此时已经尽数来到了这褚王府中不起眼的小院内,每个人的脸上的都是比月色更冷的神情,安静的等着消息。若是褚莫尘开口吩咐了,他们就执行任务,若是褚莫尘不吩咐,他们便要自己去追查王妃的下落。金乌卫因王妃而存在,让王妃出事,是所有人的罪责。“王爷,秋时能说话了,谭大夫请您进去一趟。”黑眸中翻涌的情绪一顿,褚莫尘再次转身踏进了方才的房间,一进去就迎上了谭洋手持着银针的阴沉脸色。“这个人不要命,执意让我用银针封穴,刺激体内经脉,能说出几句话来。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快说快问,撑不住多久,说完了之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的命。”青儿和喜儿在一旁听着,并未出声,泪珠却断了线一般的往下掉。小七的神色很难看,院子中五感灵敏听到一切的金乌卫同样面色凝重。用一条命去换王妃获救的希望与时间,换做他们任何一个人,做的选择都是一样的。褚莫尘的目光扫过秋时因为伤势严重而有些灰败的脸色,来到了秋时跟前,低声道:“说吧。”秋时平日里总是不怎么说话,可如今这时候竟是恨不得自己能多说几句将当时的情况给描述的越详细越好。强忍着身上如同被巨石碾压的痛苦,秋时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思维,开了口。“属下跟着商大小姐去追那人无果之后便是折回了原本和王妃分开的地方,却并没有找见人......”原本金乌卫和暗卫之间都有一套独特的联系方法,是以秋时就算走远了也能准确的根据其余人的指引找到商琉月的所在。可这一次,似乎是出了些问题。就在秋时回到了众人分开之前的地方准备找暗卫的时候,却发现找不见人了。当时街道上人来人往,却不见一个暗卫的身影,秋时登时便觉得有问题。结果,几番寻找之下,在一处废弃的院落之中发现了七具尸体。其中一个暗卫硬撑着一口气等来了秋时,指了个方向,只留下了一句话。“救王妃。”秋时一颗心沉入泥沼,顺着那暗卫指着的方向找过去,果真便是在那废弃的宅子里找到了一个十分宽阔规整足够三人通过的密道,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只是对方似乎实力极为强横,秋时在密道中先后遇到了昏迷不醒的春雨银环和破云,甚至在和一个黑衣人对上的时候,被重伤。秋时拖着重伤的身子硬是将密道走通了,可并未发现一丝王妃的痕迹,只得回去拖着三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回了王府。褚莫尘听着听着便是沉了脸,废弃的宅子,宽阔的密道,毫无踪迹的消失,这怎么看怎么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对方多少人?”秋时强撑着说到这时已经快要不行了,却依旧强撑着开口。“王爷,一人,属下只遇上一人......至多不会超过三人......”一人?听着秋时的话,包括褚莫尘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原以为将金乌卫和暗卫重创如此,对方是以人数取胜,可按照秋时的话来看,对方竟不超过三人吗?看着房间中这半死不活的四个人,想想那破落宅院中的暗卫尸体,竟是被两三个人动手打的吗?“王爷......属下遇上的那人......黑衣斗篷上有翠色莲纹,用一把带着锯齿的弯刀......内力身法诡异......是,是属下无能......”“一定要......救王妃......”秋时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是再也没有力气开口了,这话看上去似乎是和褚莫尘说的,却又似乎是和在场的所有人说的。褚莫尘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下方才秋时给出的消息,转头就看向谭洋。谭洋十分嫌弃的上前将秋时后颈上的一根银针拔了下来,“行了,这人现在就剩小半条命了,他自己折腾的,要是就不回来别赖到我身上。”“还有,这两个大男人身上的伤是那什么弯刀留下的,但是我这两个小徒弟除了身上有伤,体内还被人下了蛊。”“蛊虫我想办法引出来了,但是之后这两个小家伙还能不能有命在,也是看天命。”“真是.....”“老夫我怕是擦欠你什么的吧,一世英名都毁在你们王府,净拿着半死不活的人来给我。”谭洋一边处理秋时身上的伤口,一边絮絮叨叨个不停,褚莫尘闻言也没多说,径直退了出去。方才秋时和谭洋的话给出了极多的线索,时间是一点也耽误不得。“小七,去查那座院子究竟是什么人的,那密道找人好好看看是什么时候建的。走访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过可疑之人出入。”“属下领命。”“夏风,去逢君楼,散播王妃暗中离京去往云州探亲的消息,若有人在外散播王妃失踪的谣言,立刻给本王揪出来。”“属下领命。”“玄武,本王要和那花车游街所有人有关的消息,越详细越好。”“青龙鹤羽,你们带人暗中封锁城门,给本王找!”“其余人,随时待命,将这京都城给本王翻过来!”敢动手动到琉月的头上,真是活腻歪了。于是,原本下午还喜庆的很的褚王府,一瞬间再次陷入了阴霾,周管家站在院子中抬眼去看月色,一张总是不正经的脸上满是凝重。甚至在看到虎橘钻进春雨他们养伤的房间时,都提不起兴趣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