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房间充足,云瑾、吴尊、东陵凰、唐雪全都各自单独住一间,苏槿夕和夜幽尧住一间,而且因着苏槿夕身怀有孕,怕吵到她,住的地方和别人的离的都很远。
几人住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夜幽尧有事,出去了,绿篱陪着苏槿夕在屋子里。
苏槿夕一个人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神情有些悠远地思忖了半晌,然后问绿篱,“绿篱,你和花嬷嬷来的时候,苏府可一切安好?”
绿篱只以为苏槿夕是平常询问家中的情况,也没有多想,一边帮苏槿夕铺床,一边道,“自打碧夫人和钰小公子接管府上事务以来,无论是苏家的庶务,还是药堂,打理的都特好。奴婢在中宁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苏府发生什么大事儿。”
“月篱那丫头呢?我记得离开中宁的时候,她还在苏家的药堂帮忙,可还在?”
白天见到沙海梦女,以及在轩城外面见到翼王府九小姐的时候,绿篱都在。苏槿夕这话一问出口,绿篱便知道苏槿夕是惦记着白天的事情,手中的活猛然停顿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绿篱是个单纯的姑娘,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掩饰,什么都放在脸上。她半晌不说话,苏槿夕便感觉到了异样,扭头朝着绿篱的方向看了过去。
“怎么了?”
绿篱的手中搅着铺床的笤帚,缓缓走到了苏槿夕的面前。
“小姐,有件事情,我以为钰小公子在给您的信中提到过,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
之前苏钰隔段时间都会给苏槿夕写一封信。但即便如此,也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困难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这一点苏槿夕也是明白的。
而且自打离开东辰之后,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苏钰的信了。
直觉告诉苏槿夕,绿篱所说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绿篱抿了抿唇,“小姐,其实你离开之后不久,月篱姑娘就已经不在苏家药堂帮忙了。”
苏槿夕没有说话,静待着绿篱说下去。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月篱在给人看诊的时候开错了方子,虽没有什么大事,但却在药堂里坏了名声,后来就没办法在药堂帮忙,便离开了。”
“开错了方子?”
苏槿夕明显是怀疑的口吻。因为她还是知道蓝月篱一些的,那姑娘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开错方子这么严重的事情,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绿篱思忖了一下,补充道,“其实也有蓝府的一部分因素在,蓝家大公子回来了,和月心姑娘看月篱姑娘看的特别紧,两个人都不太愿意月篱姑娘再去药堂抛头露面。正好那段时间蓝大将军在中宁和西云的边境镇守,这种事情也由不得月篱姑娘做主。”
原来是这样!
她虽嫁给了夜幽尧,嫁到了皇家,但是苏家毕竟依旧没什么地位,也怪不得蓝家。
苏槿夕也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沉默了半晌,绿篱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苏槿夕又问,“钰儿和蓝月篱的事情怎么样了?她不去药堂,这件事情就作罢了吗?”
毕竟这话问的直白,而且绿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苏槿夕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外人,就你我两个人,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于是绿篱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给苏槿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