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聪明,我什么都没说,她却猜透了我的心思。
顾铭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认真道:“以前我只觉得爸爸对我过分严苛,偶尔无法理解,但从未怀疑过我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实。直到昨晚,老哥口述过我忘记的那段记忆后,我开始怀疑这事。我实在不相信,一个爸爸会那样打五岁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遑论是人。”
韩贞劝阻道:“就算你怀疑,也不能去问。我不太明白你现在的心境,但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你主动询问了此事,必定会对你造成莫大冲击,让你痛苦。不管怎么说,你爸养你这么多年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算你问出了想要的答案,又能怎样?去恨他、报复他?或者说与他划清界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些事可能吗?”
顾铭回忆起两个多月前,杨雷说过的话,他说:“别得意了,你我都差不到哪里去,同病相怜。而且,我确定我的亲生的,我爸不关心我,是因为我自己读书笨。如果我读书和你一样厉害,我爸可能就把我捧在手心里了。”
当时他的言外之意是,顾铭不是亲生的。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回忆起来却如鲠在喉。
——预见性与因果性啊……
顾铭苦笑:“韩贞,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没必要去询问这些事情。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无法敞开心去承认他、爱他。可是,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没可能去恨他、报复他。就算弄懂这事,除了令自己痛苦外,别无他用。”
韩贞知道顾铭的心情很不好,便努力调节气氛:“走吧,我们去看外公,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钓到大鱼,就等我们下厨了。”
顾铭点头,快步往前走,顺小路前进十数米,能看到两侧密集的玉米树,再往前,能看到接天莲叶点缀的荷塘。接连穿过数个荷塘后,便看到一口清澈池塘,目测五十方,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麻布衣的花甲老人正静坐垂钓。
“外公,我们来看您了。”
隔着老远,韩贞张着手大喊,声线依旧是清越如山泉,动听若百灵。
老人视力很好,抬眼便看清招手的陌生丫头,以为她认错人了,没搭理。转而,看到旁边的顾铭,苍老的面颊忽而舒展,慈祥而笑,露出一口白牙。
两个人快速跑近,与外公打招呼,看一眼旁边的大水桶,已有两条草鱼,都不小,两到三斤。
顾铭看一眼手机时间,快十一点了,便说:“外公,快中午了,太阳当头,这么热就别钓鱼了,我们回屋子休息吧。”
外公并不怕太阳,常年在地里干活,早已被晒得油量黝黑的皮肤便是证据,他对此付之一笑:“铭铭,还有这个小姑娘,太阳大,你们先回去吧。我这里才两条鱼,还要钓一条才行。”
韩贞甜笑道:“外公,我叫韩贞,是顾铭的邻居。您这里都两条大鱼了,够吃两天,为什么还要钓啊?”
外公解释:“这池子的鱼种不是我们一家撒的,隔壁的老贺家还有老刘家都丢了一点,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既然钓鱼,就得钓三家的。”
韩贞觉得有道理,便不劝阻,在池塘边蹲下,用手托着下巴,安静盯着池子睡眠,等鱼上钩。
顾铭也是这个意思,等外公把鱼钓上来再说,可是这么静等着也挺无聊,便说:“外公,要不你再给我讲讲故事,就小时候你讲的那些,可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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