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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目睹那四个人被蒋万等哥带走,背影隐于夜色之中,知道他们下场很惨。心头没有恻隐,因为这些人成天惹是生非,今天被人收拾也是咎由自取。再回头,看到老哥的冷漠面庞,韩贞的疑惑大眼,以及罗不遇的复杂叹息。
这光头往日虽跋扈,但不算横行霸道,至少会讲道理,特别是在球桌前,还挺绅士。
仔细想来,他近期的举动好生诡异,在台球室打了群架,不但没给屈老板道歉或赔偿,反倒每天去人家的场子清人。更奇怪的是,他以前不会调戏陌生妹子,因为围着他转的美女多了去了,没必要嘻嘻哈哈搭讪别人。
顾铭想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去抓韩贞的手,又为什么把这事闹的这么大,费时费力还费钱,哪来这么多精力折腾?
静默这会,坐店子里面的“兄弟们”也三三两两往外边走,懂事的给罗不遇打声招呼,更多的却是安静离开。兴许是他的沉默令这些人寒心了,又或者,这群人根本就没正视过他,只是跟着他有免费的大餐吃罢了。
顾铭看到,罗不遇的表情越发阴沉,到后面成了苦涩,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自顾自喝起酒来。
“小铭,小贞,你们两个去店里后厨洗下手脸,一身脏兮兮的,怎么吃东西?”
长达数分钟的寂静后,顾恩终于出声,带着微笑,恢复往昔的温和。
顾铭微微错愕,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子,早已沾染一身灰尘污垢。再偏头看韩贞,她同样邋遢狼狈,美丽脸颊蒙了尘。
两人一起去后厨找水管子洗脸。
路上,韩贞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铭,你之前不是说顾恩哥也搞不定那光头吗。现在看来,反倒是那光头怕顾恩哥怕的厉害。”
顾铭皱眉,这事的确有些古怪——按理说老哥又不是社会上的大哥,认识的人也就他以前那些同学,遇到罗不遇这种身世背景强硬的小少爷,多半无从下手。也不知老哥到底藏着怎样的关系网,两个电话就把这事处理的滴水不漏。
“理论上说是这样,实际情况得找时间问问老哥。”
两个清洗好脸手,再回店里坐下。
这会,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靠门口的桌子,罗不遇和顾恩对坐着,不时碰碰杯,正喝酒。若非目睹先前的一幕,还误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顾恩说:“罗不遇,你还是想开一点,你是学生,那些人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们愿意跟着你,不是所谓的兄弟义气,只是看你人傻钱多,跟着你捞些油水。”
罗不遇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是贪图我的钱。可是,不管是同班同学,还是同小区的邻居,他们都不愿意接触我,像躲瘟神一般远离我。除了那些小混混,甚至没人愿意和我说话。家里有钱又能如何,竟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买不到。”
顾恩说:“你是不是受过很大的打击?”
罗不遇说:“前不久,我在县城的台球馆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妹子,叫陶杳杳,她的球技很好,我看着喜欢,忍不住找她切磋台球。可她不打娱乐球,要求赌钱,说是五百块一局,我当时觉得赌注不大,没多想就同意了。
我觉得她和其他女生不同,如她之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仅言谈举止中透着优雅,连很随意的一次眨眼,都显得出尘美丽。
所以,我一直让着她,好多局都能赢的,故意失误给她机会。
那天我身上的两千多块全输给她了,还去取过钱,也都输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