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排长问了我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他说:‘这几只猪的脸怎么长得不一样了?’。
我当时被吓得不轻,含糊其辞:‘猪不都长一张脸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记得,排长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能已经洞悉我把猪换了的事情,只是没说破而已。”
宋小芹惊呼:“你们排长这么厉害吗。连猪长得不一样都能看出来?”
顾恩道:“可能就是因为他有这本事才当上排长的。”
蒋万皱眉问:“这件事听起来挺好玩的,不过这跟你想养猪有什么关系啊?”
顾恩默默地喝口酒,语气沉重地说:“就是因为我把那三头猪害死了,于心有愧,毕竟是生命。想多养养猪,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灵救赎。况且,这之中的乐趣,其实很难说清楚。总之,等你们养过猪就知道了。”
众人均一脸嫌弃,没人愿意去养猪。
闲聊告一段落,众人又吃一轮,几位哥喝得酒酣耳热,开始划拳了。
顾铭和风雪早就吃饱了,一直干坐着等散场。
看时间,不知不觉中,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已经九点过。再看眼下局面,估计再坐三小时也散不了场。
尔后,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以前的事。
这一说就是一个小时,下到“罡风斩”掀女生裙子,上到色迷心窍给女浴室打洞偷窥的混账事都说了出来。
好在,顾恩没参与这些行动,不然浅笑可人的宋老师得换个目光看他了。
十点半,宋小芹无聊,又找顾恩搭话,问:“你在部队服役三年,还发生过其他趣事吗?”
顾恩仔细想了想,温吞笑道:“只要活着,趣事就不断。在部队,特别是我们后勤部的,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比如,一个战友晚上饿了,跑去食堂偷馒头,怕被抓到,鬼鬼祟祟跑去厕所吃得笑嘻嘻的。却不知,排长就在他隔壁包间蹲着;又比如,一个老兵欺负新兵,脑抽了一般,给100块叫他买包中华回来,还放狠话,不买回来弄断他的腿。时隔一年后,老兵才回忆起来,他那天亏了50块啊……”
宋小芹问:“那你刚去的时候,有被老兵欺负过吗?”
顾恩道:“有,不过我就是上述的新兵……话说回来,好像我吉人自有天相,好几次被欺负,都因为各种意外被化解了,偶尔还捡一点小便宜。”
十一点,一众老同学终于尽兴,该散场了。
共计消费670,五位哥平摊了。
临行前,顾恩和蒋万碰了个拳,均哈哈大笑。
宋小芹喝了小半杯酒,但有些晕,住处还挺远,在初中部那边。
顾恩送她,顾铭和风雪也得随行。
一行四人在路上走着,渐渐远离镇子,走入没有路灯、连来往探照的车辆都少的路段,视界变得很暗很暗。
顾铭看到,走到前面的两个人凑得很近,都贴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擦出了火花。
没来得及细看,忽而听到远处传来悲伤而缥缈的哭声。
这时间点,月黑风高的,突兀闯入的哭声,像厉鬼的哭嚎。
顾恩从不信鬼神,自然不会被吓到;顾铭经历过废弃高中部的闹鬼事件后,对这类情况也有了免疫力,很镇定。
两个女孩却被吓到了,都往身边的男子靠,瑟瑟发抖。
四人循着哭声往前找,在一个漆黑的角落,看到一个身着鲜艳礼服的女孩,她小巧玲珑,眼角含泪。很明显,刚才是她在哭。
顾恩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昔日的老同学之一——郭妤。
他走上去,皱着眉问:“郭妤,你怎么在这里哭?”
郭妤看清路过的这几个行人,目光在顾恩和宋小芹身上停留很久,转而倔强地擦去眼泪,沙哑说道:“我干什么,与你无关。”
说罢,大步往前跑,收拾心情准备回家。
宋小芹轻叹一声:“昨晚他们约我打牌的时候,我多少看出一点。郭妤很喜欢李浩,只是太倔,一直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最后让米玲捷足先登了。不知道,她含笑着给米玲做伴娘时,是个什么心情。”
顾恩微笑不语。
风雪对她没有好感,之前骂自己小叫花子的就是她。这会啧啧几声,落井下石,指责道:“那个女人不是生来倔强,而是自视甚高,想等人家热脸贴上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喜欢别人又不肯说,枯守空房也是自食其果。哭吧哭吧,最好哭瞎眼,再也看不到世间的帅哥了。”
其余三人均是哑然,对此事不作评价。
送宋小芹回家后后,顾铭等三人也打道回府。
眼见着快过十二点了,顾铭赶紧把重要的晚安仪式发出,接着收到对等回复。
风雪洗澡时,兄弟两人坐沙发上抽烟。
顾铭问:“老哥,你送宋老师上楼时说什么没?”
顾恩反问:“说什么?”
顾铭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路上遇到郭妤时,小雪说的话,一半是唾弃她,一半是暗示你们啊。我不信,你们都没听懂。”
顾恩摇头道:“你们的思维太活跃了。这类事,我有经验,有的时候,无声胜有声。很多话,不用说,都心知肚明,说出来反而没了味。总之,你们不用操心我的事,若我退伍回来,她还冰清玉洁等着我,那我一定娶她,给你个理想的嫂子。”
喜欢写心流年请大家收藏:写心流年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