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洲接过手机瞬间脸部表情就呆滞下来,他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苏弘文的肩膀焦急的喊道:“我妈怎么了?”
苏弘文是真没想到受伤的患者是陈金洲的母亲,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又那个样子,如果苏弘文不认识陈金洲他可以很快的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但他却是苏弘文的同事,不管两个人关系如何,他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苏弘文很难启齿。
“你说啊!”陈金洲的声音陡然其高几分,他心裏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说到这双手无力的垂下来有些神经质的道:“刚送去手术室的人是不是我母亲?”说完他转身就跑。
分诊台的护士看着陈金洲远去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的对苏弘文道:“苏院长刚送来的患者真的是陈医生的母亲?”
苏弘文叹了一口气道:“对,这事出的。”仍下这句话苏弘文也追了过去。
他到手术室的时候陈金洲已经进去了,站在手术间外边透过窗户苏弘文看到陈金洲穿着手术衣跪在手术台前拉着母亲那只完好的手泪如雨下,里边几个医生正在安慰他。
苏弘文知道这个时候他进去也不能安抚陈金洲的心情,让他哭一下也好,他母亲的伤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在拖延一会治疗是没什么大碍的。
想到这苏弘文出了手术室坐在外边的横椅上等陈金洲出来跟他谈谈他母亲的伤,过了大概有十分多分钟急诊的人呼啦啦来了不少,显然大家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刘宏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苏、苏院长,怎、怎么样?”
苏弘文抬起头道:“现在到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她母亲脸部跟左手上的伤非常严重,现在进行缝合的话脸肯定毁容了,不过可以清创缝合与整形术同时进行,还有手是做截肢还是皮瓣也得等陈金洲做决定。”
陈金洲母亲的左手就剩下一副骨架了,这种伤虽然严重但也不是不能保住,要保住的话现在需要在她母亲的腹部上打开一个口子,然后把左手的骨架塞进去,通过腹部皮下的增值功能可以使得骨架上从新生长出一定的神经、血管与组织,这就是所谓的皮瓣,过上一阵子在做二期手术,也就是在她母亲臀部取一定的皮肤、肌肉乃至于神经、血管移植到手上做一个手部的再造成形术。
这种手术已经成熟了,但患者二期手术后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手部功能恢复治疗,手功能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没人能预想得出来,总之到目前这种手术术后恢复最好的患者是恢复了原有功能的百分之六十,这是在美国,华夏恢复最好的还不到百分之四十。
陈金洲的母亲不算脸部的治疗费用,就光是这手最少就得要三十万,如果算上脸部的整容术的话大概费用高达五十万。
这些情况苏弘文简单的说给刘宏盛听,他一说完刘宏盛等人脸色就难看起来,急诊的护士长是个叫高晓娟的女子,年纪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出头,听苏弘文说完她急得直在原地打转,嘴裏念叨着:“这可怎么办?五十万让陈医生去那里筹?他家条件本就不好。”
苏弘文听得出来高晓娟似乎很了解陈金洲家的情况,他张嘴道:“护士长陈医生家里什么情况?”
高晓娟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说起了陈金洲的事。
陈金洲家是京城周边一个农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本分、老实,没什么经商头脑,一直就是背朝黄土、面朝天,汗珠子摔八瓣赚钱供陈金洲兄妹两个人上学,陈金洲也争气考上了安和医学院,毕业后实习表现优异争取了急诊的一个留院名额。
安和医院是华夏最好的医院,想进这家医院的医生都快打破头了,陈金洲能不靠关系,就靠自己的努力实习后就争取到了一个留院名额那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最少比当初苏弘文强多了,他实习那会别说留院名额了,连手术室都没进去过,当然这不能说苏弘文不够努力,只是当时安和医院带教老师很排斥苏弘文这些不是安和医学院的学生,苏弘文这些学生就算在有天赋,但没机会也是白搭。
陈金洲留院后表现也不错,二十九岁就当上了住院总,马上期限也满了等着他的是主治医师,以后也很有可能成为刘宏盛的接班人,他的前途一片大好,但家里情况依旧不怎么样,为了供陈金洲兄妹两个人上学他们家已经没什么积蓄了,陈金洲年纪也大了,在他们村他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