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听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为难地道:“可是王爷吩咐了,没他的命令不能替索大人解开绳子。”索里急得大喝道:“没看到王爷现在很危险吗,若是王爷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几个担当的起吗?快解开!”诸人想想也是,咬牙拼着会挨允礼追责的危险替索里解开绳子,索里一得了自由,便立刻道:“你们几个将马备好,在此接应,我去帮王爷!”话音未落,索里已是跨上了其中一匹马,一挟马腹,飞快地往允礼的方向奔去,这个时候,葛尔丹已经快要追上允礼了。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允礼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不杀他又怎能解葛尔丹心头之恨!至于索里,葛尔丹看到了,但那又如何,在他身后有无数人正追来,凭允礼带来的几个人怎可能逃脱!就在葛尔丹下定杀心的同时,允礼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为怕伤到凌若,葛尔丹连忙勒住马绳,停在不足五丈远的地方,他一脸讽刺地道:“果郡王,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此时,索里也到了,赶紧下巴护在允礼身前,一边盯着葛尔丹一边道:“王爷,您快走,属下断后!”阿衡亦向允礼靠过来,至于他背上的萍儿,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为什么不跑了,都不想要活命了吗?这要是被葛尔丹抓回去,他们会没命的!“想走?做梦!”冷冷吐出这四个字后,葛尔丹单手执刀对着波澜不惊的允礼,带着渗人的戾气道:“今日,本王定将你宰杀在此!若想留个全尸的话,就立刻将人放下,然后束手就擒!”听着这句话,允礼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轻淡的笑容,“想要我的命,只怕汗王还不够资格。”葛尔丹瞳孔微缩,弯刀在火光下散发着森森寒意,“看来你真是不想活命了,好,本王成全你!驾!”不杀此人,他葛尔丹誓不为人!在葛尔丹策马飞奔过来时,允礼亦与刚才一样抬起了手,下一刻,一道寒光飞射而出。他的举动令凌若奇怪不已,刚才那三枝袖箭已经证明以葛尔丹的武功,完全可以挡下袖箭,起不到任何用处,他为何还要这么做无用之功?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凌若便看到另一道寒光闪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前面那只袖箭,然后撞在一起。这样的撞击令第一枝袖箭速度大增,犹如流星一般朝葛尔丹的面门射去,隐隐可闻破风之声。葛尔丹没想到袖箭还能这样射,一时大惊,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刻用弯刀去格,不想这枝短箭不止速度奇快,连蕴含在箭中的力量也比之前几枝大了许多。他的刀虽然震偏了短箭,却没能将它震落,使得短箭擦着他的脸颊飞去,在射穿葛尔丹左耳朵后,力尽掉落在地。“啊!”葛尔丹骤然受此剧痛,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左耳痛呼!跟着葛尔丹而来的那些人,看到他们的汗王受伤,连忙停下察看,趁着这个功夫,允礼连忙奔回边境,带着凌若跨上停在那里的马,飞奔离去,阿衡等人亦立即跟了上去,没入茫茫夜色中。葛尔丹看到他们逃走,不顾耳上的伤,气急败坏地道:“追!快给本王追,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可前面就是大清的地方了……”巴图话还没说完,衣襟便被一只手给扯了起来,葛尔丹原本颇为俊秀的面容,此刻因为怒意与剧痛扭曲如恶鬼,“大清的地方又如何,你没去过吗?给本王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把他们给本王抓回来!”看到葛尔丹这个样子,巴图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带人上马去追,至于葛尔丹因为受了伤,不得不先回去疗伤。允礼一路策马疾奔,在近一夜的狂奔后,终于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而此处,天色亦渐渐开始放亮。允礼松了一口气,然在低头时却发现凌若脸色异常的发白,连忙关切地道:“娘娘,您可还好?”凌若虚弱地道:“从刚才开始,小腹就坠涨不已,很是难受。”“想必是一夜奔波动了胎气之故。”这般说着,允礼放缓了马速,跟在他后面的索里追上来提醒道:“王爷,虽然咱们暂时甩开了追兵,但此处离准葛尔不远,他们随时会追上来,咱们还是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本王知道,但娘娘已经动了胎气,再颠簸下去只怕会伤及腹中胎儿。”允礼对于凌若的称呼,令索里惊讶不已,直至现在他都不知道凌若的真实身份,更不晓得她就是那位无子追封为后,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孝圣宪皇后。在索里惊讶的时候,允礼已经有了决定,“本王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白马镇,咱们先到那里落脚,也好请大夫诊治。”“是。”索里答应一声,与众人一道随允礼进入这个位处边关的小镇中,以允礼的身份,本可直接去往驿站,但若是葛尔丹追上来,必定会想到这一点,到时候被困在驿站中,他们想再离开就难了,所以允礼在镇上寻了一家客栈落脚。索里很快请了大夫来,在为凌若诊过脉后,言其奔波太甚动了胎气,必得好好静养一阵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允礼本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但这么一来,便不能再骑马赶路,如何离开成了一个难题。在送大夫出去后,索里回到屋中,对坐在椅中闭目沉思的允礼道:“王爷,不如属下出去雇辆马车让娘娘乘坐,这样咱们就可以尽早离开这里吧。”他不知凌若身份,便跟着允礼一样称呼其为娘娘。“不行!”允礼骤然睁开双目,冷冷盯着索里道:“没听到大夫的话吗,以娘娘现在的身子与胎气,不可受任何颠簸劳累,否则胎儿难保!另外,娘娘的身孕少说也有四个月了,一旦小产,必定会对娘娘造成极在的伤害,甚至会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