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心中一紧,低头随其出去,待得站定之后,明玉盯着她道:“你是负责贴身照顾二阿哥的,二阿哥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告诉本宫,二阿哥为什么要故意装做病愈?”阿碧嗫嗫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以为二阿哥真的病好了。”明玉冷声道:“你整日跟在二阿哥身边,怎么会不知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碧绞着手指,低头道:“奴婢确实不知情。”明玉正欲说话,哲妃快步走过来,急急行了一礼道:“娘娘,臣妾听说二阿哥又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明玉忧声道:“妹妹有心了,永琏刚刚服过药,在里面睡着呢,希望能赶紧退烧止咳,否则本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娘放心,二阿哥不会有事的。”这般说着,哲妃又一脸奇怪地道:“二阿哥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何突然又犯了?”待得听明玉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哲妃愕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二阿哥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明玉指着阿碧道:“本宫正为此事审问这个丫头,但她说不知道永琏的情况。”哲妃经常过来,对阿碧并不陌生,知道她是永琏的贴身宫女,当即走到阿碧身边,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阿碧颤颤地抬起头来,迎向哲妃的目光,后者盯着她道:“你当真不知道二阿哥假装病愈的事?”阿碧暗暗咽了口唾沫,道:“奴婢确实不知道,否则……”“你在撒谎!”哲妃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不定,根本就是谎言。阿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皇后娘娘与本宫!”阿碧双腿一软,跪下道:“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不知道。”哲妃绕着她走了一圈,道:“此刻将实话说出来,本宫可以代你向皇后娘娘求情,免去你的责罚,若你依旧满口谎言,必不轻饶。说!”阿碧害怕的浑身哆嗦,但说出口的,仍然是那句话,“这件事,奴婢确实不知情,请主子与哲妃娘娘明鉴。”哲妃扫了她一眼,回到明玉身边,道:“娘娘,臣妾敢肯定这个丫头必然知情,只是不知为何,她不肯说出来。”明玉蹙眉道:“那依妹妹之见,现在该怎么办?”哲妃眼珠子一转,道:“唯今之计,只有用刑了。”“这个……”明玉闻言甚是犹豫,一直以来她待宫人都颇为宽厚,从未重责过他们,就算有时候犯了错,也只是罚跪了事。这会儿哲妃突然说要对阿碧动刑,着实令她为难。哲妃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道:“臣妾知道娘娘仁厚,但您想想,二阿哥假装病愈,不让徐太医诊治,阿碧又故意隐瞒不说,可见当中必然藏着问题,您现在不问个清楚,将来若是再出事,可就悔之晚矣了。”哲妃的话终于令明玉下定了决心,银咬微咬,道:“来人,将阿碧带下去鞭责二十。”阿碧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叩首道:“主子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论阿碧怎么求饶,都摆脱不了接下来的鞭刑,生生受了二十下,后背皮破血流,甚是可怕。“阿碧,二阿哥究竟为何假装病愈?”面对明玉的再次询问,被拖着来到明玉面前的阿碧忍痛道:“奴婢……真的不……不知道。”阿碧并非不怕刑罚带来的痛楚,相反,她很害怕;但她心里更清楚,一旦这件事说出来,以明玉对瑕月的憎恨,事情必然会闹得极大,整个后宫都不会安宁,这也是当初永琏一再拜托,让她千万要守住秘密的原因所在。所以,她宁可忍受皮肉之痛,也不肯将实话说出来。见阿碧受了刑仍然坚称不知道,明玉起了几分动摇,转头对哲妃道:“妹妹,咱们会否冤枉了阿碧,她真的对此不知情?”哲妃肯定地道:“不会的,她日夜伴在二阿哥身边,不可能不知情,她现在不过是在嘴硬罢了,只要继续用刑,她肯定会说。”“还要用刑?”明玉吓了一跳,道:“她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哲妃瞥了紧闭的殿门一眼,道:“她越隐瞒不说,就证明事情越大,娘娘,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明玉狠一狠心,别过脸道:“拖下去再责二十。”“慢着。”哲妃唤住行刑太监,在其耳边一阵轻语,后者面露异色,道:“娘娘,这……”哲妃打断他的话道:“没事,你尽管照本宫的话去做。”行刑太监应声退下后,明玉好奇地道:“妹妹,你与他说了什么?”哲妃神秘地道:“恕臣妾卖个关子,晚些再说给娘娘听,不过这一回,阿碧必招无疑。”在明玉将信将疑之际,行刑太监端来一盆水放在边上,先将鞭子在水中浸一下,然后再抽在阿碧身上。当第一鞭落下时,阿碧便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明明抽落的力道相似,却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有火在烧一样。接下的一鞭比一鞭疼,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晕过去,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疼了。每一鞭,都令她如坠地狱,到后面连神智也变得模糊起来,语无伦次的求饶着,待得抽到十三鞭的时候,哲妃示意宫人停手,随即走到痛得一直在发抖的阿碧面前,俯身道:“如何,阿碧,肯说了吗?”阿碧神智不清地看着哲妃,颤声道:“不要……打了,奴婢……奴婢不……不能说”“不能说?”哲妃冷笑一声,道:“也就是说,你确实知道了,继续打。”当再次打完二十鞭的时候,阿碧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但她嘴里仍然重复着“不能说”三个字。哲妃看了一眼铜盆中被鞭上沾染的鲜血染成淡淡红色的水,阴声道:“全部浇在她背上,若还是不肯说,就不停地浇,直到她说为止。”